眼見著安溪經過身旁的時候,那雙像是雞爪子的手一下扯住了安溪擺開的手臂,使了大勁,把她往竹林裡一扯。
安溪手上一陣吃痛,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被一雙手掐住脖子,被一路拖著了竹林,一隻鞋子在她掙扎的過程中,遺落在竹林的邊緣處。
一陣風吹過,把竹葉吹的漱漱作響,整個竹林裡細微的響動都被風聲,漱漱聲所遮蓋。
江潮往六子家這邊趕著,他腳下每一步都走的飛快,他手一撐,直接越上了六子家的外面的院子平臺上,從高處放眼往下看去,視野開闊,尤其是不遠處的竹林像是一股洪流翻滾著,氣勢驚人,耳邊除了風聲之外再無其他。
只是視野裡卻沒有一個活物,難道是他多想了,江潮不死心地喊了一句,“安溪,你在嗎?”
你在嗎……在嗎……嗎……
空曠的地方迴音不斷盤旋環繞著。竹林邊緣處,安溪眼中燃起希望的火苗——是江潮。
被布塊封住的嘴發出嗚咽的聲音,她更加死命的掙扎著,手腳亂踢著。
——江潮,救我。
絕望中尚寸著一絲希望。安溪臉被竹子上的露水打溼,沙塵不止迷了眼,在臉上更成了斑駁成了一塊又一塊。
癩子頭緊緊壓住安溪的手腳,不讓她動彈。他耳朵側著,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那一聲喊聲過後,再沒了聲響,好一會,癩子頭才鬆了一口氣,舔了一圈嘴唇,“小丫頭,沒人會來救你的,你就等著在我好好疼你吧!”
油膩地雙手一把扯著衣襟,癩子頭臉上一陣淫笑,安溪抑制著渾身的顫抖。趁著手被放開之際,她臉上一狠,一把抓起地上的黃土和枯葉,往他眼睛裡面一揚,趁著他嚎叫之際,使出了吃奶的勁,推開了坐在她身上的癩子頭。
在地上翻滾了幾下迅速爬了起來,跌跌撞撞向竹林外跑去。賴子頭擦著眼睛處的沙塵,恢復了視線後,才看到人已經跑出了一段的距離。
到手的鴨子怎麼可能讓她飛了,癩子頭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毫不猶豫地追了上去。竹林裡竹節茂密,對人的行動是種阻礙,安溪不時回頭看上幾眼,眼見著自己和癩子頭的距離越來越近。
出口就在眼前了,再堅持一會,安溪跑地越發狠。就快到了,她眼中一喜,卻一個不留神,被腳下一節長出來的竹筍一絆,一陣塵土揚起,整個人趴在地上,手臂,腿腳開始火辣辣的痛。
癩子頭跑到跟前,喘著粗氣,踢了她一腳,“跑啊!怎麼不跑了,你倒是再跑一個給我看看,給臉不要臉的東西。”
安溪死死揪著衣服,眼中的恐懼一閃而逝,緊接著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口腔中一股氣流直衝而出,“江潮,救……嗚嗚……”
一句話還沒喊完,就被癩子頭的手掌緊緊扣住了嘴巴。
山裡的風繼續嘶吼著,江潮腳步頓了下來。
……潮,救……
聲音到他耳朵尖裡的時候已經被風吹地四散零落,他向著四周張望著,尋著聲音的來源,到底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站在山坡上,江潮眼尖地看到竹林入口處的那一隻鞋子。他眼中生起一陣寒意,朝著鞋子在的地方飛奔了過去,風也成了他的助力。
癩子頭這回聰明瞭,知道這顆嗆人的小辣椒是不會輕易從了他的。於是脫掉上衣當繩子捆住了安溪的手腳。癩子頭已經失了耐心,直接撕了衣服,上面一排扣子被徹底繃開,露出了裡面白色的胸衣。正當他手要往下摸的時候,一股巨力將他打飛了出去。
跳上竹林之後,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眥欲裂。那雙盛著盛怒的眼睛紅地滴血,他身上的怒氣像是岩漿一樣,在這一刻,沒有絲毫阻擋地噴湧而出。
所有的怒氣都傾注在了拳頭之上,拳頭揮出之時,癩子頭那本來就有些畸形地臉更是癟了一塊下去。長期被掏空的身體哪裡禁得起江潮這一拳頭,很快就吐了一口老血,忍著痛什麼也不管直接往竹林深處奔去。知道現在要是不跑,指不定就能被江潮給打死。
江潮看著癩子頭逃跑的方向,只追了幾步,就停了下來。安溪把身上的衣服攏在一起,抱著膝蓋坐著,把整張臉埋在膝蓋裡頭,頭髮亂遭遭的,上面沾了不少枯枝雜葉。
“安溪,沒事了”,江潮蹲下身,手停在她頭頂之上,將那枯葉撿了去。安溪忍不住往後瑟縮了一陣。他手頓住了,不知該怎麼辦。只好嘆了一口氣,守在一旁。
江翠翠和六子嬸一起走在小道上,“翠翠,你拉我回家到底幹什麼?”
“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