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癢”,小茵陳被江潮的鬍子扎地咯咯直笑。
他的心被懷裡的小天使軟成了一團水,“要是下次哥哥哭,妹妹還會把媽媽讓給哥哥嗎?”
小茵陳小腦袋一歪,顯然爸爸給她拋了一個大難題,“那哥哥可不可以不哭,妹妹也想媽媽抱。”
“妹妹自己問哥哥下次哭不哭?”
“哥哥,你下次不哭,妹妹把巧糖糖讓給你好不好。”
妹妹動了動,在口袋裡翻了翻,拿出一個錫紙包著的巧克力,往前遞著。
“媽媽的寶貝不是最堅強的嗎?才不是愛哭的小鬼對不對,你看妹妹都讓把糖都讓給你了,我們要對妹妹說什麼?”安溪湊在他耳邊小聲說道。
哥哥揉了揉眼睛,紅地像是小兔子一樣,他抽噎了幾聲後,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妹妹,下次我不哭了,糖糖你自己吃,哥哥才不能要妹妹的東西。”
“媽媽,我要爸爸抱抱”,小決明伸出小手。
把哥哥交給江潮後,安溪給了他一個如釋重負地笑容。
生了兩個小傢伙以後,安溪才曉得帶孩子的不容易,在這兩塊單純的畫布上,她戰戰兢兢,生怕因為她的不恰當的舉動而讓上面染上汙漬,她拿出了她二十多年從未有過的耐心,只是不希望因為她的疏忽而讓他們有性格上的缺陷。
她小時候,父母醫院工作忙,經常把她寄養在大姑家裡。大姑對她再好,到底沒有在親生父母身邊那樣肆無忌憚,她那時只知道,在別人家裡,她必須要乖,大姑才會喜歡她。所以她努力做個乖孩子,那時潛意識裡的行為卻影響了她的一生,她知道這是她性格上最大的缺陷,所以她希望她的小茵陳能活地自由一點,別像她一樣為了讓別人喜好她而活得那麼累。
抱著小茵陳往前走著,“媽媽的寶寶怎麼會這麼乖呢!”
“寶寶乖”,小茵陳咧開嘴笑了。
“不過寶寶要記得,自己喜歡的東西要努力去爭取,不要輕易放棄知道嗎?”安溪蹭了蹭她的小臉。
小茵陳年紀太小,還不能懂她話裡的意思,一雙大眼睛只烏溜溜地看著她。
安溪不由一陣好笑,知道自己太心急了,有些道理要慢慢告訴她。
江潮的背影近在咫尺,安溪緊緊跟在他身後,就像他從來沒在她身邊落下過一步。
隨著人海向前走著,出了火車站就是和楊樹林縣完全不同的景像。樓房更高更密集,道路也更為規整,路上行人穿著的衣服色彩也更鮮亮一點,身邊不時有騎著單車的人從旁邊溜過,這樣的北京和田溪記憶裡也有著差距,更別提和她記憶裡的北京了。
不同時代的同一處地方,在她腦海裡疊加,她慢慢也能找到些微的相似之處。周圍人熟悉的京片子,更讓她感到親切。
火車上三天多的旅程,都讓幾人感到疲倦,早上大家胃裡都還沒有進一點食。邵佩霞建議幾人在附近先找一家旅社把東西都放下來,在一身輕鬆的出了吃個早飯,養養胃。
“安溪,你現在是東道主,以後幾天咱們都還要仰仗你,怎麼吃怎麼玩都聽你的”,邵佩霞笑道。
“佩霞姐,你放心,我保證帶你們把名勝古蹟全玩一遍,好吃的全吃一遍,這趟北京之行,絕對不讓你白來。”
“嫂子,我要看故宮和長城”,江小梅扯著安溪的手說道。
“反正日子還長,想看什麼還不隨便你?”安溪不由一陣好笑。
火車站的旅館倒是不少,說話間就在不遠處找了個還算乾淨整潔的旅社,就是價格比其他地方貴了些。
開了四間房,一間雙人間,其他都是單人間。從房間裡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大馬路,馬路旁邊就是一條條衚衕巷子。衚衕巷子裡坐著幾個下象棋的大爺,好不悠閒自在。
安溪指著那衚衕巷子,懷念地道:“江潮,我小時候就是住在衚衕巷子裡。衚衕四通八達,一條連著一條,要是不熟悉的人肯定會在裡面迷路,下次我帶你去逛,保準讓你暈頭轉向。”
江潮從床邊站了過來,從身後環住她的腰身,腦袋枕在她肩膀上,“我想跟你回家。”
安溪身上僵了僵,“江潮,你知道我家裡情況有些複雜,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田溪的一家對她而言就像是一群最熟悉的陌生人一樣,她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角色在介入他們的生活。最主要是她始終替田溪擔著一份責任,其他人可以不在乎,但她母親她卻不能不管,她把自己當成田溪,繼承她的身體,同樣也繼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