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楚西城的雪已經化得差不多,府城街道上也恢復了熱鬧之聲,原本在城主府裡避難的百姓也都已經回到了自己家,或者找到了住的地方。
只是因為兩國大戰,城裡的百姓都有些戰戰兢兢的,好在楚國的援軍已經到了,百姓們也已經聽到了啟軒國士兵逃走的訊息,這場戰爭孰勝孰敗,現在沒人能說得準。
但是楚西城的百姓似乎隱隱有種感覺,越來越團結的楚國最終會戰勝已經開始支離破碎的啟軒國。
怎麼說,楚國也有很長的歷史,而啟軒國建國至今時間短不說,還有巫族那樣的邪惡之族存在,對於一個根基不穩的新國家來說,啟軒國實在有些搖搖欲墜。
“昀,你打算拿巫邪和巫秋月怎麼辦?直接殺了他們嗎?”臨青溪和焃昀站在院中的一株紅梅下問道。
這棵紅梅樹是冰雪咒過去之後,楚西城的百姓為了表達對臨青溪的感謝,特意將城裡的一株紅梅移栽到這個院子裡。此時,紅梅開得正豔。
“殺了他們就太便宜他們了,當年巫秋月讓我的孃親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她也應該為自己做過的付出代價。安安,巫族的事情交給我和景修來辦,你放心,我還記得當年你答應巫族守護神的話,不會對巫族趕盡殺絕的。”焃昀知道臨青溪也已經看出巫族氣數將盡,但是她的確是因為巫族的人才來到這裡,所以這個恩情焃昀會幫她還。
“你是不是和景修達成了什麼協議?”有些事情焃昀他不想讓自己知道,臨青溪也沒想過要問,男人和女人本來就有不相同的事情要做。
“算不上什麼協議!”焃昀倒沒有想過要瞞著臨青溪,“作為啟軒國的太子,景修要想重掌大權必須要有後盾,他已經和楚國達成了協議,回國之後會和楚國成為友好盟國,並且永無戰爭。”
“景修要回去做啟軒國的皇帝嗎?”景修臨走之前並沒有對臨青溪透露任何的訊息,而且與景修相處的這一段時間,反而讓臨青溪覺得她似乎又看不到了曾經那樣遊醫景修。
“這個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雖然景修說要回啟軒國重掌大權,但是焃昀從他的眼神中沒有看到任何地慾望和野心,反而是雲淡風輕一樣地隨意,似乎這一次回去,不過是完成他最後的一點兒眷戀之願。
無論是景修還是楚玄,臨青溪這一次見到他們,在他們的身上都沒有看到任何帝王應該具備的宏圖大志,雖然兩個人的志願不一樣,但是早已經是成熟大男人的兩個人,變得更加睿智、淡然。
就在新年的第一天,得知景修離開西疆的訊息之後,並且已經確定巫邪和巫秋月在焃昀手上的時候,她徹底地瘋了,準備集結所有的兵力和楚軍決戰。
焃昀已經帶所有的楚軍做好了迎戰的準備,而臨青溪把三個孩子交給靈族幾位長老之後,和玉扇一起瞞著所有人來到了汀河對岸。
這場因巫鳳兒的野心所起的戰爭本是可以避免的,沒人願意打這場仗,如果不是巫鳳兒的話,所以她此行目的就是要把巫鳳兒這個主帥從啟軒國軍隊最高的位置上拉下來。
對於臨青溪和玉扇來說,混進啟軒國的大軍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而她們也很輕鬆地就找到了巫鳳兒所在的大營。
當然臨青溪認為,在她和玉扇踏上啟軒國的疆土時,巫鳳兒應該已經察覺到了。畢竟,她還是僅剩一些巫力的。
臨青溪見查到的巫鳳兒所在的大帳並沒有守衛,甚至有一種“請君進去”的邀請意味,她就明白了,巫鳳兒知道她到了,而且沒有捉她。
想來,要麼是對抓住她很有把握,要麼就是有些話想和她聊聊。說來,兩個人自從當年懸崖一別之後,已經十多年沒見,但這些年兩個人明爭暗鬥從未停止過。
撩天大帳門簾的是一身白紗的巫族女使者,看到臨青溪和玉扇並沒有驚奇之色,臨青溪也沒有絲毫地驚慌,她能進來,就有把握讓自己全身而退。
大帳內,巫鳳兒就像當年一樣穿著一身白紗清逸的素裙,猶如少女的臉龐白皙美麗,只是眼神太過犀利,見到臨青溪也是怒意中藏著冷嘲。
“你膽子可真不小!”大戰前夕還敢踏進她巫鳳兒的大營,巫鳳兒真想不到當年她最厭惡的農女會這樣讓他挫敗、惱怒和恨。
“一般!”既來之則安之,臨青溪走到帳內一側坐下,“多年不見,你倒是過得很不錯!”
雖然臨青溪臉上帶著笑意,但巫鳳兒怎麼都覺得她說出口的話帶著深深地嘲弄:“你不是過得更好。”
“也對,通常好人的日子總是會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