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幾人走到不到五里路,就在一個荒棄的破廟裡,發現很多同他們一樣的乞丐,攜老扶幼地被幾個衙役趕出了破廟。
“老丈,發生何事?為什麼那些衙役要把你們趕出去?”臨青溪走近一個彎腰駝背的老乞丐面前扶著他問道。
“沒……沒什麼,你是外鄉人吧,快走吧,快走吧!”老者驚懼地看了一眼破廟裡正在大聲吆喝的衙役,把臨青溪往外推了推。
臨青溪正覺詫異,一個衙役瞥了她一眼,有些謹慎地走到幾人面前,惡狠狠地問道:“你是這破廟裡的人嗎?剛才我怎麼沒看到你!”
就在臨青溪要回答的時候,老者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有些緊張地對面前的衙役說道:“這位官爺,這是我的小侄子,剛才他去附近幫我找吃的了,這才回來。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老者拉著臨青溪就走,這時衙役卻抽出腰間的大刀攔住幾人的去路,沉著臉問所有的人:“他真是這老頭的侄子?”
“是的,官爺,他叫小狗子,是慶伯的小侄子,慶伯其他家人都死了,就剩下這一個親人了,還請官爺行行好,小民們這就離開。”一個頭發凌亂、滿臉憔悴的瘦弱中年男人大聲說道。
這時候,他周圍的人也都紛紛點頭,就怕這衙役把臨青溪幾人給抓住。
“那這兩個人呢?”衙役又淡淡地瞥了一眼夜猴和雪鷹,他總覺得這兩個人看他的眼神冷冷的,讓他後背一陣寒意。
“官爺,這是小狗子的兩個朋友,是我們隔壁村僅剩的兩個後生,一個叫連生,一個叫連娃,他們村的人都死了。”這次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婦人,她懷裡還抱著一個吃奶的孩子。
衙役見眾人都認識這三個人,那麼就不是他們要找的人,也就不耐煩起來,催促他們趕緊走。
“大伯,咱們這是去哪兒?”很明顯,眾人是想保護自己和夜猴、雪鷹,在還沒有弄明白事情之前,臨青溪就暫作一回慶伯的小侄子“小狗子”。
“十里外有座山叫黃孤山,山裡有個大山洞,咱們是要到那裡去。孩子,先別多問,跟著走就是。”慶伯拍了拍臨青溪的手。
雖然眼前的少年一身乞丐裝,臉色也顯得枯黃,但是她的手骨肉分明,可見不是這黃來縣的百姓,黃來縣的百姓手上只有骨和皮,是沒有肉的。
臨青溪看了一眼眾人身後吆五喝六的囂張衙役,似乎明白了慶伯眼中的意思,就不再多問,也不再說話,同時暗示雪鷹和夜猴也不要輕舉妄動。
一個半時辰後,臨青溪三人和慶伯他們一起被趕進了黃孤山,而在唯一的山路通口處竟然還有衙役設了攔障,只准進,不準出。
順著山路,臨青溪跟著慶伯來到了他剛才所說的山洞外,眼睛裡早已被震驚和憤怒填滿,黃來縣的縣令竟然把縣內所有的饑民都趕到了黃孤山統一看管,而且根本不管這些饑民的死活。
慶伯所說的黃孤山的山洞其實是一個天然形成的較大的山底隧道,也是山內通往山外的唯一道路,所有的饑民都在山洞和山谷裡待著。
在臨青溪看來,黃孤山就像一個大布口袋,而黃來縣的衙役就是這口袋上的繩子,只要他們一“紮緊”,百姓們除非翻山越嶺,否則是出不去的。
臨青溪跟著慶伯慢慢地穿過擁擠的饑民,他們用那種沒有一點兒神采的眼睛木然地看著從他們身邊走過的臨青溪眾人,瑟縮著身軀,抱緊雙膝,依靠在別人身上或者冷冰冰的石頭上。
慶伯帶著臨青溪幾人走進了山洞內,接著他們又走進了深谷的陽光下,然後像一隻無所依靠的小鳥,棲息在谷中陰暗的一個角落裡。
“慶伯,您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臨青溪覺得慶伯是故意帶著她走這麼遠的,目的就是不希望兩人的談話被衙役們聽到。
“你們肯定不是黃來縣人吧!快離開這裡吧,這兩天黃來縣的縣令曹世仁正在找外鄉人,要是他知道你們不是黃來縣的百姓,一定會殺了你們的,你們快從這一邊爬過高山,到了那邊就安全了。”慶伯好心地給臨青溪指路。
“慶伯,為什麼我們不是你們黃來縣的百姓就要被殺呢?就算是縣令也不能說殺什麼人就殺什麼人,我又沒做過壞事!”臨青溪故意顯得無知地說道。
“這位小哥,曹世仁是黃來縣的土皇帝,他說想殺誰就殺誰。你別怪我們把你帶到這裡來,我們也是為了救你們,要是剛才讓那幾個衙役知道你們是外鄉人,他們就會立即殺了你們的。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魔,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