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踩油門,輪胎髮出吱的一聲,車子飛奔出去,開了大約三米,忽然扭曲著停了一下,車門開啟,寧寧從裡面跌跌撞撞的跑下來,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朝曲老大身上撲打過去。
可是撲不熄。
那些火只燒他,不燒衣服,也不燒寧寧。這時候陳雙鶴從卡宴裡下來,抓住她的手,匆匆往回跑。
“……你要往哪跑?”曲老大這個時候被燒得有點神志不清了,他透過面具,透過火焰,看著對面跑掉的兩個身影,他們的身影在火焰中變得模糊,變成另外兩個人,他喃喃道,“……別動我女兒,我就在這,衝我來。”
又像人又像野獸的聲音在寧寧背後響起。
“放開。”她甩開陳雙鶴的手,回頭一望。
一片大火。
面具人在火焰中痛苦尖叫,想要往外跑的,跑到一半就變成火人,沒有出路,只有退路,他們哭著喊著尖叫著,一個個或走或爬,回到了人生電影院的大門內,而在他們進入大門的一瞬間,身上的大火立刻熄滅。
沒熄滅的只剩下一個人了。
“一百零二年了,一百零二年了……我等不了拉……”曲老大匍匐在地,艱難的朝他們爬過來,身上在燃燒,眼睛在流淚,“不能殺,至少讓我咬一口,就一口……讓我解解恨啊!”
寧寧深吸一口氣,忽然朝他衝過去。
“等等!”陳雙鶴伸手一抓,沒抓著,朝前面走了兩步,又被曲老大仇恨的眼神給逼了回來,真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他從前見過這人,不,這超人嗎?為什麼一副對他深仇大恨的樣子?
寧寧戰戰兢兢的走進火裡,火焰燒過她的腿,但卻冰涼涼的,像一陣風吹過她的腿,她鬆了口氣,這火只能燒面具人,燒不到她身上。
她從地上扶起曲老大,他太沉了,讓她腳步一個踉蹌。
“爸爸,別難過。”她低低的說,“我回來了。”
“……啊。”曲老大在她肩上掙扎一下,又放鬆下來,輕輕喚著,“寧兒啊……”
寧寧艱難的把他扶進大門,本來想要一起進去的,但被他伸手一推,一個向前,一個向後,然後大門猛然一閉,轟的一聲,將兩人徹底分隔開來。
寧寧後退兩步,然後慢慢抬起頭。
彷彿永遠不會關門的人生電影院,大門緊閉,每天夜裡都會貼一張新海報的牆上,貼了一張空白的海報。最後是門口那兩串長長的白燈籠,從最末尾那隻開始,燈籠正在一盞一盞變紅。
風一吹,兩串血燈籠在門口輕輕搖晃著。
“……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寧寧喃喃道。
一隻手忽然放她肩上,她一轉頭,對上陳雙鶴的眼睛,他沉聲道:“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跟他怎麼解釋?告訴他,剛剛那個是你祖爺爺的仇家,本來應該被燒死了,現在看起來是半死不活的被電影院拘著,一邊當守門人一邊等著你來?
她怕自己剛說完,精神病院的車就到樓下來接她了。
“我也沒搞清楚怎麼回事。”於是她勉強笑道。
“是嗎?”陳雙鶴狐疑的盯著她,“我看你跟剛剛那人很熟的樣子。”
寧寧:“你看錯了。”
“不熟的話,非情非故的你怎麼會衝進火裡救他?”陳雙鶴問。
“人命關天,我這麼做是行善積德。”寧寧舉起自己的手臂看了看,然後哎呀一聲,“奇怪了,那麼大火,我怎麼連一片衣服角都沒燒掉?”
陳雙鶴急忙抓過她的手臂一看,果然,衣服跟人都好好的,一點火燒過的痕跡都沒留下,這怎麼可能?難不成剛剛是幻覺不成?
解釋不通,又從寧寧這拿不到答案,他鬆開寧寧的手,回頭敲了幾下門,但沒人應門,他又回頭看向寧寧,寧寧朝他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
“這個電影院既然開在這,我就一定能知道到底是誰開的。”陳雙鶴冷冷道,“你不說,我自己也會把事情弄清楚。”
電影院是誰開的?寧寧眼前一亮,拿出手機:“你弄清楚了,麻煩通知我一句,對了你微訊號多少?讓我掃一下?”
陳雙鶴:“……”
加了微信以後,陳雙鶴送寧寧回了家。
這一次寧寧不打算繼續到處亂跑,揉了揉鏡子裡的那張臉,她脫掉外衣,準備換上睡衣。
一張紙輕飄飄的從外衣口袋裡落下。
“恩?”寧寧低頭看著那張紙,慢慢彎下腰將它撿起來。
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