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寧寧回過頭,看著自己身後的石中棠。
“他走在你身邊,能給你帶來風光,還有別人羨慕的目光。”石中棠將目光從陳雙鶴的背影上移開,慢慢轉頭看著她,笑聲裡藏了一絲傷感,“而我……只有你能看見我。”
“我不需要那麼多風光,也不需要那麼多人羨慕我。”寧寧說。
“我甚至給不了你一個婚禮……”石中棠說。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結婚。”寧寧打斷他的話,“我早就決定了,要跟媽媽一樣,把一生獻給舞臺。”
“他能為你做到的,我都做不了……”石中棠又說。
“你能為我做的,他也做不到!”寧寧的聲音有些激動,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激動,更不知道自己想要向他證明什麼。
石中棠低頭看著她,四目相對,兩人沉默許久,石中棠才緩緩開口:“其實他剛剛的提議還可以,要不……你利用他一下?”
心中的委屈跟憤怒從何而來,寧寧不知道,她只聽見自己尖叫一聲:“我做不到!”
石中棠忽然抬手捂住她的嘴,將她推進背後的房門中,然後反手將門一關。
聽見尖叫聲,探頭過來一看的劇組成員張望片刻,轉身離開了。
門內,石中棠將寧寧壓在牆上,眼睛笑眯眯的看著她。
“……因為你不是隨便誰都可以的。”他捂著她的嘴,然後代她說出了她心裡的答案,“寧寧,你愛我。”
這天之後,拍攝忽然步入正軌。
又或者說,寧寧的表現忽然達到了陳導的要求。
一切都很順利,陳導甚至私底下找到陳雙鶴問:“怎麼,她接受你的提議了?”
陳雙鶴轉頭看了窗外一眼,她的身影遠遠倒映在他的瞳孔內,他苦笑:“沒有,但我想……我知道發生了什麼……”
焦躁。
無以倫比的焦躁。
寧寧不知道自己的焦躁從何而來,陳導每對她說一句“很好”,“過了”,她的焦躁就更多一分,恨不得扭頭對他喊:“你還不如繼續對我喊卡!爛透了呢!”
因為他這麼做……簡直就好像在對她說:你已經愛上一個人了……
不!!她還沒做好準備!!
回到家裡,寧寧撲到床上,將自己的臉深深埋進被子裡。
“怎麼了?”床墊往下一凹,寧寧轉頭一看,見石中棠趴在了她身邊,單手支著臉頰看著她,笑吟吟問,“在想什麼呢?”
還能想什麼?
“……我不想這樣。”寧寧對他說,“是,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但……我們應該更加慎重一點,我現在很懷疑自己,我會不會是為了這部電影的需要而愛你,我不想這樣,我不想因為一部電影……我覺得自己在利用你……”
語無倫次的說了半天,寧寧別過臉去,抬手揉著臉,低低喃喃:“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這不就承認,她在鄭重其事考慮他們之間的這段感情了嗎?
嘴裡說著不想結婚,信誓旦旦說不想再戀愛,那她現在在做什麼,在說什麼?
石中棠歪頭看著她,寧寧的床是靠著窗戶的,窗戶開著,白色的窗簾像鴿子翅膀,朝兩人的方向輕輕扇動,有一盆小盆栽放在窗臺上,裡面冒出一點綠色,破土而出的嫩芽,等待開放的花。
“別那麼焦躁嘛。”石中棠笑了起來,“我唱歌給你聽啊。”
“不需要。”寧寧將頭埋在手心說。
“則為你如花美眷。”石中棠對她唱了起來,“似水流年。”
有鴿群從窗外飛過。
只有她能看見的男人,只有她能聽見的歌聲。
將這首歌在她耳邊唱了三遍,石中棠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指從臉上移開。
“你的臉怎麼紅了?”他笑著問。
“要你管?”寧寧別過臉去,留給他的只有一側通紅的耳朵。
石中棠將她的手指拉到自己面前,垂下眼,略感遺憾的看著她修長的手指:“好可惜,臉上戴著一張面具很不方便,這個時候,我本來想親親你的手指的。寧寧,你知道嗎?其實手指比嘴唇要敏感多了,不用特意親吻,只需要用嘴唇在上面輕輕廝磨……”
“住口啊!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的葷話呢!”寧寧氣急敗壞的回過頭來。
“好吧,那我說些你聽得懂的吧。”石中棠執著她的手,笑道,“第一句我愛你,由我來說,最後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