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浮仙點頭,趙老爺子搖頭道:“不對,你報的這個八字分明是早夭之相,有這個八字的孩子不會活過一歲。”
“!!!”
所有人都呆住了,連雪衣自己都想咆哮,真是見了鬼了,她靈魂過來的時候這身體分明已經八歲了好麼?
就算是真算的是這具身體的命運,那夭亡的年齡也應該是在八歲而不是一歲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然,她的手被一隻冰冷汗溼的手給握住了,雪衣微微一怔,轉頭看去,就見葉英定定的看著她,彷彿她如今只是一個靈魂,會隨時飄然遠去,讓他抓不住她。
而他的手,向來是乾燥而溫暖的。
沒有掙脫他的手,她抬起另外一隻手拍了拍他的手臂道:“阿英,放輕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如果我真的沒活著,孩子們難道是石頭蹦出來的不成?”
雖然是句玩笑話,但幸而葉英聽進去了,握著雪衣的手略略放鬆了些,卻仍是沒有鬆開,而另一頭,柳夕有些結結巴巴的看看雪衣,又看看趙老爺子,最後結結巴巴的道:“趙,趙伯伯,您是不是,是不是算錯了啊,大,大嫂這不好好的麼?”
“夕兒,別胡說!”柳風骨輕斥道。
趙老爺子搖了搖頭,道:“老朽也希望是老朽算錯了,畢竟沒有人願意被人說是早夭之相,這麼說其實跟大街上那些江湖術士沒有什麼差別,可是我一連算了三遍,卻依舊是這個結果,是不是——”
“我想起來了,夫人幾個月大的時候,琦煙曾經帶著夫人出過山莊一次。”
這時,羅浮仙打斷了趙老爺子的話道出了一個驚人的訊息。
“你詳細說說看。”
本來已經對雪衣的身份不報什麼希望的趙老爺子心中又湧起了新的希望,而雪衣自己則是為著曲曲折折峰迴路轉的身份之謎給弄的有些發矇了,就那麼傻愣愣的站在那裡,聽著羅浮仙將過去的事。
羅浮仙垂眸思索了一會兒,慢慢的道:“我記得,那個時候,琦煙的相公在她快生的時候被莊主派到了莊外辦事,後來事情辦了很久,直到孩子出生過了四五個月還沒有回來,然後有一天,有一個人突然來了莊子裡捎來一封信,說是琦煙的相公好像在外面生了重病不能挪動,要琦煙帶著孩子去見他最後一面,然後琦煙就帶著孩子去了,也不讓人跟著,過了幾個月回來的時候就帶著她相公的靈位和已經會走路的孩子了。”
“那這麼說,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後來跟著嚴琦煙一起回來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她之前帶走的那個孩子對麼?”
柳風骨下結論道,幼年的孩子們變化最快,幾乎是一天一個樣,何況是幾個月,就是嚴琦煙把孩子換了,也沒人能夠察覺的出來,更何況她沒等孩子長大就去世了,沒有了參照物,人們就沒法對比,也就想不到孩子是否是親生的問題了。
好吧,預估目前唯一知道真相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事情再次陷入了一個大謎團。
想到此,雪衣在心中悄悄的鬆了口氣,但下一秒,她的心又提了起來,因為羅浮仙遲疑了一下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夫人剛出生的時候,額上,是沒有那個蓮花的,不過後來因為我太忙了,都沒有怎麼見過夫人,再見夫人的時候,她的額上就有了。”
“蓮花?”趙老爺子臉色一變,猛然轉頭看雪衣,“葉夫人可否讓老朽看看?”
雪衣有點想哭:為什麼幾乎所有人都不記得這事兒了你卻還記得?
心中雖這麼埋怨,雪衣面上卻不顯,抬手撩開額上劉海露出一直被她隱藏起來的那形如蓮花印記,她道:“呃,你說這麼?這是八歲那年我摔了一跤,摔到了頭,長好了以後就成這樣了。”
她說著解釋的話,卻看到了其他人一臉“聽你在說鬼話的”表情,最終也只能無言以對。
而趙老爺子呢,他定定的看了雪衣額頭的花鈿許久,最後道:“可否,借葉夫人一滴血給老朽一用?”
“啊?”雪衣一時沒反應過來,葉英卻和柳風骨同聲道:“你想滴血認親?”
趙老爺子點頭,明白過來的雪衣直接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趙老爺子,滴血認親就更沒譜了,我跟師父曾經見過很多沒有血緣關係血液卻能融合到一起的事,不信你可以去問我師父,或者我可以當場給你試試看。”
天下人皆知雪衣的師父就是醫聖孫思邈,而雪衣如今也並不避諱在場的人去找孫思邈求證或是當場試驗,這表示,不是她吝嗇於自己的一滴血,而是她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