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白世子重情重義,沈秋就算因為在邊城和世子同生共死巴上了人家,也不該不自量力的插手禁衛軍,他們始終無法相信一個村姑出身的女人能有多厲害的大局觀,或許只是拳腳功夫不錯,運氣好跟著白世子一路混過來的罷了。
這些想法完全無可厚非,總要給他們一個認識的過程嘛……
沈秋臉上又掛起招牌微笑,漫不經心的掃了他們一眼道,“厲不厲害要見識過才知道,要真撒野,怕你們一個都吃不消。”
幾人見她如此狂妄,眼中更加鄙夷。馬彭澤開口也不知道在訓斥誰,“都給規矩點,不要被無所謂的事情浪費精力,準備開始!”
幾個指揮使擠眉弄眼一番都閉了嘴,禁衛軍的演練開始。
臺下的禁衛軍們列隊一隊隊跑過,從服飾上就能看出他們的優待來,每個人都是上等的棉布勁裝,胸前背後,胳膊雙腿全都護甲包裹,全身上下打理的乾乾淨淨,神情大多放鬆而自信,不像邊軍士兵永遠都是一副一年半載沒洗澡的樣子,臉上常年退不乾淨的汙垢順著紋路縱橫交錯,常年緊繃的神經讓他們二十歲的像三十歲,三十歲的像四十歲,歲月過多的磋磨全都留下了痕跡。
這些都沒有真正打過仗的人,又有什麼理由看不起邊軍呢?沈秋心中冷笑,臉上的表情更加漫不經心,很有輕慢的意思。
臺上的六個人,說是無視,又哪裡能真正無視呢?畢竟是皇上親自領來的人,以後還要共事,不過是給個下馬威罷了,如今見她那副輕蔑的樣子,沒有一個人不憋著氣。
“秋將軍可是覺得沒意思?”先頭開口的那瘦高個似乎是最沉不住氣的,忍不住開口道,“也是,秋將軍您是統領過千軍萬馬的人,想必看我們這些小兵覺得乏味的很。”
“嗯。”沈秋似乎一副剛剛回過神的樣子,很認同的點頭道,“腳步太重,出手無力,速度太慢,確實和邊軍差的遠。”
那幾人沒想到沈秋竟然張口就將禁衛軍批的一無是處,那一直沒有出過聲的代指揮使忽然出聲道,“秋將軍的意思是我們沒有資格保護皇上?”
沈秋扭頭打量了他一眼,對方中等身材,一副老實面孔,看上去倒是個憨厚人,然而從他一開始到現在的表現來開,此人倒是胸有溝壑,是個聰明人,即使攻擊也是一針見血。沈秋覺得和聰明人共事還是比較愉快的。
那人話一出,其他人都不約而同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那倒沒有。”沈秋也彎起眼睛,“禁衛軍是保護皇宮皇上的,邊軍是保家衛國的,職責不同並沒有可比性。”
“你!”除了馬彭澤之外的幾人都瞪大了眼睛,明明他們才是高大上的職位,怎麼叫她一說,立刻就降了檔次。
“不服?”沈秋朝著皇上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前朝隋殤帝的禁衛軍最是強悍,高祖皇帝十萬大軍一個月都沒攻入皇宮,然而國家國家,沒有國何來家?皇上聖明,當然不會有保家衛國的邊軍弱於保護皇宮禁衛軍的情況。”
這話一出,幾人臉色皆是一變。這下可好,本來想給她挖坑,結果竟然埋了自己。人家就明目張膽的說他們不如邊軍了,怎麼樣,你有本事反駁啊,只要你敢承認皇上要效仿亡國之君。這不是不想要命了麼?
陽翟帝坐在高臺之上,雖聽不到他們說什麼,但見沈秋幾句話的功夫就讓幾個指揮使變了臉色,不由失笑,扭頭對白玉瑾道,“秋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那是!”白玉瑾得意死了,“就他們還想為難住沈秋?差得遠著吶……”
指揮台上眾人當然不知道皇上的好奇,只知道幾個大男人被個女人堵了話太憋氣。
有個十分高大的男人惱火道,“光嘴上嚷嚷算什麼?有能耐的亮個真本事讓我們也見識見識。”
“行啊?”沈秋也不推脫,只很隨意的道,“要比單打獨鬥還是排兵佈陣?”不等他們回答就接著道,“算了,都來吧,省的排兵贏了你們說我單打獨鬥不行,單打獨鬥贏了,你們又覺得我排兵是僥倖。”
也不等幾人發毛,沈秋懶洋洋的朝馬彭澤伸手道,“先排個兵吧。雖然不如邊軍利落,不過軍紀比他們強,就在這裡先隨便試試吧!”
這語氣,這態度,這話!就連一直襬著嚴肅臉的馬彭澤也黑了臉,沒好氣的把指揮旗交到了她手裡。總要她出了醜才好出手教訓。
沈秋拿了指揮旗,終於稍稍站直了身體,雙手分開,開始揮舞起來,依然是隨意的姿態,彷彿她做的事情是小兒科一般:
“步兵營三衛一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