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對一個女人無可奈何到這種程度。
哪怕她吊著玩弄他,哪怕她利用他達到自己的小目的。更甚者,在利用了他之後,她依然對他不以為然,他都毫不介意。
電話那頭,林蔓沒有察覺到安景明有什麼不對勁,以為他也不過就是打電話來問一下。未免將來多事,她隨口解釋道:“我不過就是拿你當個幌子,不會影響到你什麼。你……”
嘴角微微地勾起,林蔓有意將語氣放柔,好像蜜一樣甜地問安景明道:“你不會生氣的吧?”
原本,安景明以自己算是卑微到極致了。他怎麼都沒料到,在下一秒鐘,他又一次突破了自己的底線,對林蔓說道:“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其實,你要是想做什麼,可以早點告訴我。”
林蔓有些意外,眉梢不禁挑了一下,輕笑道:“這話怎麼說?我可聽不明白。”
安景明道:“你事先告訴我,我就能幫你演好這場戲,免得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一句話沒說好,壞了你的事。”
林蔓忍不住失笑出聲:“你這話說的,你就不先問問我,我到底要讓你做什麼嗎?”
難得的,安景明收斂了語氣中的輕挑,認真地說道:“不管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做。真的!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林蔓冷笑道:“像這種話,你安大公子一定講給不少女人聽過吧?”
“我發誓,就你……”安景明急著辯白道。
懶得聽安景明深情告白,林蔓有些不耐煩地望向窗外。
窗外的天色暗了,她打斷了安景明的話道,:“行啦!這麼好聽的話,那我就先聽著好了。”
連等安景明說一聲再見都不願意,林蔓就放下了話筒。
啪!
聽筒那一邊,又是一陣忙音了。
安景明看著話筒失了會兒神,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後,外面又傳進來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安處,夫人的車子到樓下了。”
安景明回過了神,應聲道:“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省廳大樓的門前,停了一輛黑色轎車。無論是車子的牌照,抑或是車子的型號,都無不顯示著車裡人的身份,必定是位高權重。
邁著悠閒的步子,安景明走出了省政府大樓。步至車前,他見到後車座上坐的兩個人,便改拉了前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一見兒子上車,安忠良拉下了臉,看向窗外。
對於安忠良,安景明也當他像空氣一樣,只對於鳳霞喊了一聲道:“媽!”
於鳳霞不悅安忠良對安景明的態度,狠推了他一下,要他對兒子說兩句話。
對於安家的一干雜事,司機早就見怪不怪了。他當什麼都沒聽見,什麼都沒看見,只顧專心開車,目視前方。
車子緩緩地駛離了路邊,開上了大道。有另一輛車子從省廳大樓後面開出來,車上的司機一見到安忠良的車子,立刻放緩了速度,讓其車子先轉彎上路。
對坐在右前方的兒子,安忠良是怎麼看都不順眼。於鳳霞惹得他煩了,他就索性開始恨恨地數落安景明道:“哼!有這樣的兒子,我遲早會被他氣死。”
“你這兒子怎麼了?”於鳳霞臉色立時大變,喝問安忠良道,“論長相,論學歷,再論工作能力,哪點丟你的人了?有哪樣不是出類拔萃。”
安忠良冷哼道:“你別光提這些,你怎麼不說他生活作風問題,就他那些破事,要不是我的位子,都不夠他被撤職十次八次,早讓人給一擼到底了。”
“唉,這都是那些女人不好,看他條件好,上杆子的勾引他。”於鳳霞被說到弱點,立時心虛地軟了語氣。
一想起給安景明收拾的種種爛攤子,安忠良就氣不打一出來,忍不住開始對安景明指指點點:“怎麼?人家勾引他,他就來者不拒了?這不還是他的問題嘛!”
轉而,安忠良又開始指責於鳳霞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還不都是你溺愛出的結果。看看你養出來的好兒子吧!”
司機在前座聽得膽戰心驚。有好幾次,他幾乎以為安忠良隨時要扒開座椅上前揍安景明瞭。
車上的四個人中,只有安景明從頭至尾最冷靜,臉上一派雲淡風輕、無動於衷。在安忠良數落他時,他的手裡一直在把玩一隻銀色的打火機。當安忠良的斥罵終於告一段落之後,安景明有意戳安忠良的痛處,冷冷說道:“我現在這個樣子,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