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急了。”
五鋼廠裡的吉普車有限,但用車的人很多。很多時候,白天開會的車子剛剛回去,立刻就被要去火車站的人借用了。
來不及多看,林蔓收下了徐飛給的信,急步追上了前面的人。
緊趕慢趕地,林蔓和另兩個同事終於趕上了車。
他們回來的正巧,因為還要急著回去接去城外辦事的另一個科長,司機師傅已經發動了引擎,正緩緩地駛離路邊。
林蔓等三人朝車子一路狂奔。總算趕在加快速度之前,司機從後視鏡裡看見了他們,停下讓他們上車。
“怎麼這麼久?”司機忍不住抱怨。
一個人喘著粗氣回道:“今天停電,耽誤了大半天,下午才開始開會。”
林蔓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驀地,她感受到手裡捏的信,方才想起了徐飛剛剛託人帶了信給她。
林蔓開啟信封,正要抽出裡面的信,身邊的人突然開口問她:“剛才叫住你的人是誰?你在市政廳裡有熟人?”
林蔓心虛地揣信紙進口袋,隨口回道:“就是以前來辦事的時候認識的一個人,不是很熟。”
林蔓將手從口袋裡抽出。整整一路上,她再沒拿出信封看一眼。她警惕地認為徐飛寫給她的話對於她來說,或許是件危險的東西。她猶豫不決,理智讓她快把信紙扔掉,可是情感上卻又不可控地想要開啟來看。
吉普車駛回江南後,林蔓和同事們在廠區門口下車。
這時候,天色早已黑了。
回到仿蘇樓,林蔓仰頭看見3樓的亮光,立刻加快腳步,迫不及待地上樓開啟房門。此時此刻,她急需一些動力,讓她鼓足勇氣,徹底將徐飛從腦子裡驅逐出去。
暖烘烘的屋子裡,燈火通明。
廚房裡傳出秦峰的聲音:“回來了?等下就可以吃飯了。”
陣陣炒菜的香氣飄出廚房。
餐桌上已經擺了一盤菜和一大碗湯。
收音機裡盪盪悠悠出一曲動聽的《南泥灣》。
真是巧,林蔓記起中午同徐飛吃飯時,收音機裡也有這首歌。她走到收音機前,擰大了控制音量的轉鈕。中午聽的時候,她因為坐在徐飛身邊,緊張地沒有留意到這首歌其實挺好聽的。現在她再聽這首歌,她長舒了一口氣,覺得渾身輕鬆。
林蔓勾起唇角,掏出了口袋裡徐飛給的信。看也不看一眼,她便將其撕成了碎片,隨手扔進餐桌下的垃圾桶。
端著飯鍋走出廚房,秦峰看林蔓一直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