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林蔓道。
“他是你什麼人?”劉中華憑著經驗判斷; 車裡人的身份一定大過高毅生。興許,他的位子甚至不低於安忠良。他想不明白; 林蔓既然有這樣硬的背景; 為什麼還要在五鋼廠裡當區區一個科員。
“他是我父親的一個老領導的兒子。”林蔓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將劉中華的疑問推擋了回去。在她的檔案上早有寫明,紅旗生產大隊的林蔓的父親曾經參軍。要說他有一個大領導,也不是完全說不通。
“原來是這樣啊!”劉中華覺得林蔓的解釋倒是說得通。既然是老領導的兒子,那先不說隔了一兩層; 就是她父親跟老領導也未必能說上太多話吧!也許,那次碰見林蔓,也就是順手幫了一下。至於這次療養院的電話也是一樣。這樣一來,林蔓儘管認識那樣大的人物,而還只能混跡在五鋼廠裡當一個小科員,就完全合情合理了。因為那樣淺的交情對林蔓而言,只是有些關係而已,還遠遠成為不了她的背景。
“對了,你們那個會到底開的怎麼樣了?”林蔓回過頭來,發現劉中華對於開會的事情還隻字未提。
打消了疑慮後,劉中華對林蔓又恢復了平日的和氣:“剛才太懸了,差一點就穿幫了。”
“怎麼?副廠長不信你?”林蔓覺得奇怪,劉中華可不是白給的機要秘書,能跟高毅生那麼多年,早千錘百煉成人精了,怎麼會演不好這一場戲?要麼,是她太低估副廠長了?
劉中華道:“我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做,起初很順利,會上的人都相信了。尤其是副廠長,我讓他聽高廠長的電話時,他一個勁兒地擺手,暗示我說他出去了。”
“那之後呢?”林蔓更覺得奇怪了,戲到這裡,可就要收場了,怎麼還會出現變故。
下工鈴聲響了,科室裡的人紛紛收拾東西,下班回家。
王倩倩看林蔓在打電話,便向她打了個手勢,示意會等她一起下班,稍後有話要對她講。
劉中華那頭也停了片刻。
林蔓聽見電話那頭傳來開門聲,接著陸續有人進門,秘書長問了劉中華些事情,劉中華捂著話筒回答。過了一小會兒,當那頭傳來關門聲,科室裡重新安靜下來,劉中華才再又拿起話筒,繼續說道:“本來會都要結束了,副廠長那邊也妥協了,答應按照上面下來的檔案,由我們三人決策廠裡的事,可偏偏就在這個時候,鄭燕紅進來添茶。”
說到激動的地方,劉中華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鄭燕紅倒完了茶後,吳主席突然向我要高廠長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副廠長立刻看出了問題,也要看我打的電話號碼。”
“拿了電話號碼後,副廠長立刻打回去了?”林蔓心裡一陣後怕。難以想象,要是電話那頭沒有高毅生來接,劉中華可怎麼收場。
劉中華道:“副廠長把電話打過去後,那邊沒多久就有人接了。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副廠長說找高毅生廠長,那個女人沒二話,讓我們等一會兒,又過了不多會兒,高廠長還真來接電話了。”
“你確定那個人是高叔?”林蔓感到頭皮發麻,難道蝰蛇早料到她會需要那樣一個電話,所以早做了安排?
劉中華肯定道:“不會有錯,不光是我和副廠長,就連吳主席也跟高廠長通了一會兒電話。印章的事也好,廠裡決策權的事也好,現在都解決了。”
劉中華越說越輕鬆,即便沒有坐在他的對面,林蔓也可以想象到他一定是長舒了一口氣。
“之前不是說,會有人來向你交代工作,傳達高叔叔的指示嗎?那個人來了沒有。”林蔓覺得傳信的人或許會是一個突破口。從他的身上,指不定能找到高毅生被關地方的線索。
劉中華道:“高廠長暗中交待了,他說以後只能透過掛號信聯絡,他給的指示會寄掛號信到我手裡,而我要回信給他,也是一樣。”
林蔓急切地追問:“那掛號信的地址是?”
劉中華道:“79省6018市34區7路2號。”
“怎麼會有這麼怪的地址。”林蔓皺眉,一連串的數字像是密碼。
劉中華無奈地嘆道:“照這地址看,高廠長被關押的地方一定是一級機密。”
林蔓道:“那今天的電話號碼?”
劉中華道:“高廠長也暗中說了,以後不用再打那個電話。再要不了兩日,他就離開現在的地方了。”
一個高個子、膚色黝黑的男人站在門口。他輕叩了一下門板,沉聲道:“我想找林蔓,她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