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結束了。
秦峰躺在床上; 喘著粗氣; 看著天花板出神。
天花板上灰濛濛一片,其中有一圈格外黑的影子; 那是白瓷瓦的頂燈。
啪!
床頭櫃上的檯燈亮起了昏黃的光。
林蔓趴在秦峰胸口; 伸手去拿秦峰扔在地上的制服和襯衫。
對著光亮比對,林蔓細辨制服和襯衫上的水漬。
果然,制服的水漬處,同下面的襯衫有重合,的確像是什麼潑了上去; 陰溼了裡面。
林蔓聞了聞水漬處,上面有濃烈的白酒味。
“你喝酒了?”林蔓道。
秦峰道:“沒有。辦完了事,我就回來了,哪兒有空喝酒。”
林蔓拿著制服和襯衫研究,又問:“那怎麼會有酒味。”
秦峰道:“我最後去趟了市政廳。出來時候,有人拿著一瓶酒,撞到了我,我的衣服就溼了。他們拿了一件裡面的衣服給我換。換下的衣服在包裡,你要檢查一下嗎?”
林蔓聽出秦峰的話裡另有所指。她放下手中的衣服,秦峰正枕手到後腦,饒有興味地看她。
林蔓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秦峰勾起唇角,調笑地問:“真奇怪!你問我的態度,像極了一個調查案子的公安,而不像一個質問丈夫的妻子。”
“你胡說什麼呢!”林蔓心虛地扔下衣服,重新趴回秦峰的胸口。
秦峰的話,說進了林蔓的心底。按道理,她確實應該生氣,對他有所懷疑。可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捫心自問,心底除了產生一些疑惑外,竟沒有興起一絲情感的波瀾。如果她深愛他,該會氣得醋海翻騰才是啊!
秦峰輕嘆了口氣道:“怎麼?你真的沒有一點懷疑?”
“懷疑什麼?”林蔓閉上了眼,想逃避秦峰的追問。
秦峰笑道:“你就不懷疑,我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
林蔓笑道:“我知道你不會。”
秦峰沉默了片刻,驀地又嘆了口氣:“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會。”
“那麼你呢?”林蔓抬起頭,好奇地反問秦峰。她想知道秦峰遇到類似的事,又會是什麼反應。
“這話怎麼說?”秦峰挑了下眉,伸手撫上了林蔓纖細的腰。
林蔓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還有別的男人,你會怎麼樣?”
不覺得間,秦峰攬緊了林蔓,沉聲道:“我想我一定會氣得發瘋。然後……”
秦峰關上了檯燈。屋子裡重又暗下來。
秦峰啞了嗓的喘息又重新響起在林蔓的耳畔。
黑暗中,林蔓心心念念著秦峰未說完的話:“然後什麼?”
“然後,我會殺了他。”
秦峰的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陰冷。恍然間,林蔓覺得秦峰像是一個陌生人。在她的印象裡,秦峰應該更陽光一些,也更開朗一些。根本,就不會有這樣一絲半點的陰鬱。
漫漫長夜,終究也有過去的時候。
當林蔓渾身痠痛地醒來時,天已大亮。火紅的日頭透過窗簾,耀得臥室裡濛濛的亮。
林蔓慵懶地睜開眼,秦峰不在身邊,她可以愜意地翻過身。望著微動的窗簾,她有些失神。想起前一夜的荒唐,她不由得臉頰泛紅。
秦峰推門進屋,一把拉開了窗簾。
刺眼的陽光直射進來,林蔓被耀得忍不住伸手遮擋。
秦峰走到床邊坐下,輕柔地拿起林蔓遮擋陽光的手。
秦峰燦然的笑容,映入了林蔓的眼簾。
林蔓釋然地笑了。原來秦峰,還是那個秦峰。前一夜的種種異常,興許只是她一個妄想出來的夢……
是啊!那就是一個夢,一個特別怪誕又不切實際的夢。
秦峰告訴林蔓,他已經跟同事商量好,待到傢俱店那邊的床打好了,他們會借局裡的車子,一起把床運回家。
之後的日子,依舊波瀾不驚。
王倩倩馬不停蹄地忙碌A廠的單子,林蔓一組人馬的進度停滯不前。傅玉芳、魏大姐一行人成日眉開眼笑,因為覺得勝利在望。而小李等人呢,個個愁眉苦臉,漸漸地接受了就要落敗的事實。
轉眼間,林蔓約蝰蛇碰面的日子到了。
這一天,秦峰上晚班。
林蔓眼見著秦峰騎車離開後,也出門了。
在出門前,林蔓先做了一番裝扮。
四月底的天氣,傍晚沒有白天的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