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親近。
顧思年的語氣與從前相比也多了幾分溫和：“你媽覺得你住家裡學校來回不方便，所以才讓你住到那棟公寓去。你最近生活得怎麼樣？住得還好嗎？”
顧思年三言兩句便把粱黎原先趕顧兮出顧家，說成了是擔心顧兮來回學校不方便。言辭誠懇，神情關切，倒還真像是關心孩子的父母。
若是普通的高中生或許還真的信了。
顧兮深知這不過是表面功夫，顧思年大白天地讓人把自己從學校裡接來，又讓葉知秋杵在這裡，總不至於只是為了增進父女之間的感情。
顧兮心知肚明，她不為所動，漫不經心地隨意敷衍了幾句。
果然沒說兩句，顧思年便進入正題。
“我聽你姐姐說，你昨天和葉知秋起了一些矛盾？”
只提顧兮和葉知秋，卻絲毫沒有說到顧念惜這個主要當事人是不是和自己起了矛盾。就透過這麼一句話，顧兮已經猜到了顧思年的意圖。
“是有一些。”顧兮沒有否認。
“高中生，又還是女孩子。因為這點小事一個人大晚上地跑出去，夜不歸宿可不安全啊。”顧思年搖了搖頭，神情頗為擔憂，“還好你沒有出什麼狀況，不然你讓我怎麼和你媽交代？”
“不過這件事總歸是葉知秋的錯，他不僅惹你生氣，還沒有照顧好你。我想著既然你們兩個人相處並不融洽，我就把他調回公司。”
“你的意思呢？”
顧思年看著顧兮，像是真誠地在徵求她的意見。
顧兮看了一眼葉知秋的背影，目光又重新落回到顧思年的身上，臉上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我沒有意見。”
“不過你一個人住在外面也不安全，不如搬回家住吧，你媽最近老是念叨著想你。”
顧兮垂下眼眸，對於顧思年的提議她沒有發表任何反對。
事情就這麼定下了。
顧思年說了幾句後接了一個電話，便讓顧兮和葉知秋兩人都先回去，還讓葉知秋順便把顧兮送回顧家。
在公司的時候兩人都沒有說話，直到上了車，葉知秋才率先打破平靜。
“小姐還真是狠心啊，輕而易舉地就同意顧總的提議。你對我都沒有一點感情嗎？”葉知秋恢復了往日的模樣，語帶調侃，“我可是對小姐非常不捨得呢。”
聽到這話，顧兮連眼皮都沒有抬：“離開我的身邊，回到公司，不是更加利於你完成你的計劃嗎？我這是在幫你吧。”
“昨晚的事情不也是你有意而為之，就為了讓我發脾氣把你弄回公司。。。。。。”
“你是怎麼知道的？”葉知秋打斷了顧兮的話，眼中笑意全無，車中的氣氛凝固，“我的計劃。”
“相處了一個多月，總會發現那麼點蛛絲馬跡。我也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顧兮輕笑，眼睛看著窗外，“沒告訴顧思年是因為我們兩個人的目的相同，你沒必要這麼警惕。”
“回到顧家後我會幫你的。”
一陣沉默。
直到車停在顧家門口，葉知秋才再次開口：“顧念惜不是我放進來的。”
顧兮下了車，回頭一笑：“我知道，謝了。”
葉知秋失神地看著顧兮離去的背影，好半晌才無奈搖頭，語帶寵溺：“還真是小瞧她了。”
——
顧念惜故意讓顧思年知道這件事，讓顧兮搬回顧家原本只是一個緩兵之策。
在去那棟公寓之前，她還覺得葉知秋和顧兮住在一起也沒什麼問題。一個工作已久的成年男人怎麼也不可能會看上一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顧念惜那天之所以會去也只是想拉近關係，在葉知秋的面前博好感。
所以從粱黎那拿了鑰匙，顧念惜下午就去了公寓。
可惜當時屋子裡沒有人，顧念惜便弄了一桌子菜。
當然，是點的外賣。
等了半天，才等到葉知秋回來。幸運的是，顧兮並沒有一起。
面對葉知秋的驚訝，顧念惜搬出想探望妹妹的藉口搪塞，順利地和葉知秋共進了晚餐。
只是吃到一半葉知秋便說要去接顧兮，就把顧念惜一個人留在了家裡。
顧念惜心中不爽，就在顧兮一個人回來的時候說了那麼一通話。
可是她沒想到的是，顧兮離開後葉知秋看向自己的那個眼神。
是那麼的恐怖。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間，但顧念惜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