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住在國公府,就得守著宋安然的規矩。如今看來,宋安然斷不會給二太太三太太討價還價的機會。
二太太和三太太交換了一個眼神,兩人齊齊嘆氣,說道:“我們都聽老太太的,凡事都照著規矩來辦。”
宋安然笑了起來,“多謝二嬸孃,三嬸孃體諒。改日我做東,請二嬸孃三嬸孃吃酒做耍。”
“好說。”
分家一事到此為止。整體順利,並沒有出現宋安然擔心的那種糾纏不休的情況。
大家各自散去。
顏老太太卻將顏宓宋安然單獨留下來說話。
顏老太太開口就說道:“委屈你們了。”
“老太太言重了,我們不委屈。真正委屈的是四弟和四弟妹。”宋安然如實說道。
宋安然和顏宓都有錢,唯獨顏定和蔣菀兒是國公府的窮人。
蔣菀兒只有一點不起眼的嫁妝,顏定寄情於書畫,對外物沒什麼興趣。除了公中給他的,他本人並沒有多少私房。
顏老太太嘆氣,“是老身考慮得不周到。”
顏宓痛快地說道:“老太太不用擔心四弟。四弟那裡,我會照顧。”
顏老太太欣慰地笑了,說道:“老身信你。如今我們國公府已然分家,二房和三房卻還繼續住在國公府。若是二房和三房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們要是不方便出面,就告知老身,老身替你們出面。”
宋安然說道:“多謝老太太。”
顏老太太又說道:“二房和三房也不容易,某些事情還需要你們多家包容。”
所謂的某些事情,指的不是內院,而是外面。
宋安然朝顏宓顏看去。
顏宓乾脆地說道:“只要二房和三房不損害國公府的利益,不損害我們大房的利益,孫兒自然會對他們多加包容。”
“那就好,那就好。”
顏老太太笑了起來,終日提著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
……
宋安然和顏宓出了上房,回到遙光閣。
宋安然歪躺在軟塌上,就不願意動彈了。
宋安然眼波流轉,似笑非笑地看著顏宓,說道:“忙碌了大半個月,今兒總算能夠歇息。大郎,快來替我捶背。”
顏宓哈哈一笑,“娘子有要求,為夫豈敢不從。”
顏宓坐在宋安然背後,果真開始給宋安然捶背揉肩,讓宋安然渾身舒服得飄飄欲仙,還發出了兩聲呻吟。
“娘子舒服嗎?”
宋安然白了顏宓一眼,分明是明知故問。
顏宓又問道:“分了家,你是不是感覺輕鬆了許多?”
宋安然閉著眼睛享受。聽到顏宓的問題,笑著說道:“也沒覺著輕鬆許多。二房和三房,在別人看來是負累,於我而言,也就那麼回事。管一個人是管,管兩個人同樣是管。當然,分家之後少了許多扯皮,倒是真的。”
顏宓有些心疼地說道:“這些年辛苦你了。”
宋安然挑眉一笑,“光是嘴上說辛苦,那是不夠的。大郎,你得拿出點實際行動來。”
顏宓低頭,咬著宋安然的耳垂,問道:“娘子想讓我做什麼,儘管吩咐。”
宋安然指著自己的肩膀,示意顏宓不要停。
宋安然接著說道:“要不以後每天你都給我按一按。每日裡坐在議事堂處理內務,感覺全身上下越來越僵硬。”
“好。只要有時間,我每天都給你按一按。”顏宓答應下來。
宋安然嘴角一翹,心裡頭很高興。顏宓替宋安然按摩,讓宋安然昏昏欲睡。
就在宋安然似睡非睡的時候,顏宓突然開口說道:“安然,我決定棄文從武,重掌兵權。”
宋安然驀地睜開了眼睛,睡意瞬間消失無蹤。宋安然瞪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臉震驚地看著顏宓。
顏宓坐到椅子上,和宋安然面對面。
顏宓鄭重地說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國公府的根基始終在軍營。我身為國公爺,理應掌軍。這是我的責任,我不能推辭。”
宋安然面色凝重,她問顏宓,“大郎,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你不後悔?”
宋安然有些遲疑,她不知道該不該這麼問,可是她還是問出了口。
顏宓輕聲一笑,表情故作輕鬆地說道:“我說了,我已經想得很清楚。還有,我不後悔。”
宋安然一聲嘆息,表情複雜難懂,像是如釋重負,又像是心疼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