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笑道:“等王爺完成了自己的承諾,本夫人自然會送上誠意。王爺就算不信任顏宓,總該信我。當年我們合作的時候,我可曾哄騙過王爺?”
平郡王被噎住。當年兩人合作的事情,宋安然的確沒有哄騙過他。但是宋安然對他也沒有過好臉色。
宋安然說道:“事情就這麼說定了。等王爺將事情辦好後,我會派人同王爺聯絡。屆時王爺想要什麼,儘管開口。我和顏宓會盡量滿足你。”
平郡王斟酌了一番,“好,我就信夫人一回。我先回京面見父皇,剩下的事情以後再說。”
“王爺英明。”
宋安然施施然離開,坐上馬車,朝著京城相反的方向離去。
平郡王站在亭子上,目送宋安然離去,心潮起伏。然後打馬朝京城飛奔而去。
平郡王回到了京城,洗漱過後,直接進宮面聖。
元康帝詢問兩湖情況,平郡王如實稟報。兩湖情況很糟糕,非常糟糕,說民不聊生都是輕的。那裡連年大旱,已經出現人吃人的情況。
如果那邊的災情得不到緩解的話,反賊就不可能被徹底消滅。南府軍就必須長期駐紮在當地,隨時監控當地的民情。
元康帝聽聞之後,大皺眉頭。這和地方官員的說法有出入。當然,地方官員肯定不會說實話,肯定會隱瞞一部分真相。所以元康帝認為平郡王說的話九成可信。
接著平郡王又問起顏宓這個人。
平郡王說起顏宓,好壞參半。說顏宓跋扈,囂張,草菅人命等等。同時不否認顏宓的軍事才華,有顏宓坐鎮,大家都有安全感。
這套說辭,是顏宓和平郡王早就商量好的。朝中有很多人彈劾顏宓,如果平郡王一味的說顏宓好話,最後結果就是元康帝一句都不信,甚至還會派人到兩湖調查。
如今平郡王好壞參半的說,反倒是取信了元康帝。
見元康帝神情微微放鬆,平郡王也鬆了一口氣。平郡王心頭暗道,真讓顏宓這廝過關了,真不甘心啊。顏宓何止是跋扈囂張,分明是投身反骨,一副大奸臣的模樣。這種人死一萬遍都不足惜。
奈何兩人利益捆綁,平郡王只能幫著顏宓度過難關。
說完了顏宓,平郡王又趁機稟報苗疆的情況。
一聽說苗疆反了,元康帝頓時吃了一驚。
苗疆人不多,可是那些人真的是個大毒瘤。
元康帝陰沉著一張臉,怒道:“這麼大的事情,為何朝中無人提起?”
“或是地方官員怕被問責,故意隱瞞此事。”平郡王小心翼翼地說道。
平郡王不會告訴元康帝,京城之所以沒聽到風聲,是因為顏宓刻意隱瞞了此事。凡事送訊息進京的全被顏宓給攔了下來。
那鬼地方,偏僻荒涼,進出就一條路。一旦顏宓派兵守住路口,那鬼地方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元康帝大怒,“豈有此理,那些當官的人全都該死。”
元康帝氣的抄起茶杯砸在地上,發出劇烈的聲響,將大殿內伺候的人全都嚇了一跳。
“父皇息怒。顏宓寫了一封奏章,讓兒臣轉交。請父皇過目。”
平郡王將顏宓的奏章奉上,心情還是有幾分忐忑的。
想到顏宓身居千里之外,卻將元康帝算計於鼓掌中,著實有些恐怖。平郡王想著,若是將來他能登上皇位,他一定不會容忍顏宓。顏宓這樣的危險人物,就要早早的處理掉。要麼就遠遠的打發走。
元康帝沉默地看著顏宓的奏章,表情時有變化。
看完奏章,元康帝沉默不語。似乎已經陷入沉思。
平郡王依舊恭敬的佔著站著,不敢打擾元康帝的思路。
元康帝突然回過神來,發現平郡王還在,當即揮揮手,對平郡王說道:“你先退下,去看看你母后。之後朕有需要的時候,再召見你。”
“兒臣遵命。”
平郡王躬身退出思政殿,然後前往坤寧宮看望寧皇后。
見到寧皇后的那一刻,平郡王幾乎不敢置信。離開之時,寧皇后一頭青絲。小半年過去,如今的寧皇后頭髮已經白了一半。
平郡王跪在床前,眼神痛苦地問道:“母后,你這是怎麼了?母后,是宮人沒照顧好你嗎?”
“五郎回來了。”寧皇后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顯得疲憊又蒼老,看不到一絲精氣神。
平郡王膽戰心驚地看著寧皇后。母后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他離開的這小半年內,究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