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小周氏嚇得這麼慘,很明顯元康帝用了極端的手段,甚至是威脅了小周氏的性命。
宋安然輕輕的拍著小周氏的背,悄聲說道:“太太不用太緊張。既然陛下放你回來,也就意味著暫時他不會動你。”
小周氏點點頭,“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受驚過度。那一刻,他,他真的想要殺了我,我沒有看錯。”
宋安然輕聲說道:“太太別怕。他不敢在宮裡殺了你。”
小周氏靠在宋安然的肩膀上,“他太可怕了。他變了,已經不是當年我認識的那個人。”
宋安然語氣平淡地說道:“一個人一旦做了皇帝,肯定會發生變化。有的人變好了,有的人則越變越壞。”
小周氏看著宋安然,“安然,你不怕嗎?”
“怕啊!可是害怕也不能解決問題,更不能讓我過得好一點,所以我就不怕了。”
小周氏聽了這話,有些想笑。意識到這裡是皇宮,寧皇后剛剛過世,小周氏趕緊收住表情,露出哀傷的模樣。
小周氏低著頭,對宋安然說道:“安然,你家顏宓領兵在外,是朝中關注的重點,也是陛下關注的重點。你身為顏宓的妻子,你一定要當心,切莫落入把柄在別人手裡。”
小周氏說完,茫然四顧。然後她接著說道:“我看這宮裡,都快要變成了一座座墳墓。也不知道後宮的那些人,最終有多少人能夠活下來。”
宋安然說道:“多謝太太關心,我很小心謹慎,不會給人留下把柄。”
這個時候,有內侍來招呼。又該去靈堂哭靈了。
宋安然扶著小周氏,一起前往靈堂。
所有人跪在靈堂內,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都在流淚哭泣。每天三個時辰的哭靈,是一件極其辛苦的苦力活。這件苦力活要持續整整二十一天,這又是一個極大的考驗。
今天才是第一天,很多人都已經受不了。真不敢想象,後面還有二十天,要如何度過。
靈堂外面傳來吵鬧聲,大家都很好奇,可是沒人敢回頭朝身後看。就怕被人稟報給元康帝,然後元康帝藉機發作,要了家人的性命。
很快,後面的吵鬧有了結果。
平郡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進靈堂。沒有任何猶豫,沒有絲毫遲疑,平郡王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那一聲響,讓所有人都感覺到膝蓋發痛。
平郡王跪在靈堂最前面,抬頭看著寧皇后的棺木。
平郡王沒哭,也沒有說話,就直挺挺的跪著。這讓所有人心頭髮虛,生怕平郡王的到來會引起嚴重的後果。
宋安然偷偷地打量平郡王。看平郡王的背影,明顯瘦了。而且頭髮有些亂,顯然從昨天出事到現在,平郡王還沒有休整過。
平郡王突然開始磕頭,一個頭接著一個頭,已經連著磕了十幾個頭。每個頭,都磕得很重,咚咚咚地響,像是要將頭磕破一樣。
看到平郡王這個樣子,不少人心生不忍。可是沒人敢上前勸解。這裡也沒人有資格上前勸解。
直到劉小七奉命急匆匆趕來,才終於阻止了平郡王無休止的磕頭。
平郡王的頭破了,流了滿臉的血,配著一雙像狼崽子一樣的眼睛,看上去格外的��恕�
劉小七對平郡王說道:“王爺,你快起來吧。陛下知道你在娘娘的靈堂內磕頭,都生氣了。王爺快隨奴才去見陛下,給陛下認個錯,陛下自然會原諒你的。”
平郡王回頭看著劉小七,一臉兇悍地問道:“你認為本王有錯?”
劉小七被問住了。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
平郡王繼續追問:“你是不是認為本王有錯?”
劉小七趕緊低下頭,小心翼翼地說道:“王爺有沒有錯,奴才說了不算。得陛下說了才算。陛下召見王爺,王爺趕緊去吧。”
平郡王哼了一聲,“你們這些狗奴才,總有一天,總有一天本王會……”
“咳咳……”
人群中,突然有人在咳嗽,瞬間打斷了平郡王即將出口的話。
平郡王和劉小七都朝跪在地上的命婦看去,每個人都低著頭,根本看不出剛才那一聲咳嗽是誰發出的。
不過平郡王和劉小七都看見了人群中的宋安然。
平郡王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麼。
劉小七則面無表情地收回目光,只當不認識宋安然。
平郡王因一聲咳嗽醒悟過來,這個時候他不能任性,更不能在人前亂說話。當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