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老太太鬆了一口氣,臉上也帶著笑容。
熬到大年三十,顏老太太也對自己的病情有了信心。或許她真的是憂心過度,病情真的沒有一開始想的那麼嚴重。
顏老太太一高興,兒孫們也都跟著高興起來。
尤其是二房和三房分外高興。顏老太太好好活著,他們也能名正言順的繼續住在國公府裡。真希望顏老太太能夠長命百歲。
吃了團年飯,守歲過後,新年到來。
新年第一場雪,在正月初一的夜晚落下。
宋安然踩著雪花,帶著兩個孩子回到遙光閣。
走在路上,宋安然想起往年的除夕,顏宓總會在路上等著她一起回到遙光閣。那時候陽哥兒還是一個軟萌的孩子。
而今,一晃眼,她和顏宓已經分開了將近三年。陽哥兒也長大了,成為了一個男子漢。
宋安然想著遠在千里之外的顏宓陽哥兒,心裡頭有些痛。也不知道父子兩人這個臉過得好不好?
箏丫頭在嬤嬤懷裡睜開了眼睛,張開手,要宋安然抱抱。
宋安然笑起來,之前的那點愁緒,全被被箏丫頭佔領,半點想不起來。
宋安然從嬤嬤懷裡抱過箏丫頭,帶著垚哥兒一起回到遙光閣,過他們的小日子。
時間進入正月,天氣慢慢暖和起來。
顏老太太病情有些反覆,又讓眾人驚了一跳。
等到倒春寒的時候,顏老太太病情加重,更讓國公府上下所有人揪心。熬過了冬天,沒道理連春天都熬不過去吧。
霍大夫從早到晚都守在國公府,全為了顏老太太。
顏老太太昏昏沉沉的,感覺自己真的快死了。或許她已經等不到溫暖的春天來臨。可是她心裡面還惦記著顏宓。顏宓怎麼樣了?為什麼沒人肯告訴她真話。
顏老太太難得清醒的時候,就拉著宋安然,問宋安然打聽顏宓的情況。
宋安然沉穩地說道:“老太太放心,大郎很好。”
顏老太太哭著說道:“叫大郎不要回來,回來就要遭難啊。你快給大郎寫信,讓他不用管家裡的事情。就算老身過世,他也不必守孝。”
宋安然抿著唇,沒說話。
顏老太太盯著宋安然,“大郎媳婦,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是對老身不滿嗎?”
宋安然緩緩搖頭,“老太太誤會了。孫媳婦是在擔心老太太的身體。”
顏老太太嗚嗚的哭著,“老身沒用啊。本想再多活個三五連,好護著大郎。沒想到一轉眼,這身體又成了這副樣子。大郎媳婦,這家裡就全靠你了。你可要撐住啊。”
宋安然抿唇一笑,“老太太放心,有我在,國公府出不了事情。老太太也別胡思亂想,天氣馬上就會暖和起來,老太太的病情很快就會痊癒的。”
“但願吧。”顏老太太有氣無力地說道。
之後幾天,顏老太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國公府上下愁雲慘霧,都開始為顏老太太準備後事。
甚至連宮裡面,也派了人來過問顏老太太的病情。
二房和三房的人偷偷嘀咕,元康帝是巴不得顏老太太早點死吧。顏老太太一死,元康帝就有機會收拾國公府。
三老爺甚至在私下裡喊出:“天要亡顏家?”
整個國公府,如今就只剩下老國公,還有宋安然穩得住。連向來不管事的顏定都開始急了。
最近國公府外面的陌生面孔越來越多。
宋安然很清楚,全京城的勳貴武將,官宦世家,都關注著晉國公府的情況。一旦顏老太太過世,朝中就會發生一些列的變化。
大家盯著晉國公府,就是為了第一時間得到訊息,好及早做出反應。
同時,內衛派來的人也多了起來。同樣是在關注顏老太太的病情。
顏老太太生病,已經不是晉國公府一家一姓的事情。此事已經牽連到朝堂。
二房和三房很著急,他們不敢去想,顏老太太過世之後,二房和三房會落到什麼下場。
老國公穩得住,是因為老國公曆經風雨,早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宋安然穩得住,是因為宋安然有底氣。
就算顏老太太真的過世,她和顏宓手中還有牌可打。到時候,繼續同元康帝拼一把,未必就會輸光。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保全國公府上下所有人,保全國公府的爵位。
宋安然守在上房,等著霍大夫。
這兩天顏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