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五,陽哥兒滿一週歲。
因為今年是災年,宮裡面的元康帝都在提倡節儉,所以國公府也不敢大肆操辦。
請了幾桌親朋友好上門,大家一起替陽哥兒慶祝週歲生日。
宴席開始之前,安排陽哥兒抓周。
國公府的人和親朋好友全都在場觀看。
地毯上放著筆墨紙硯,放著小匕首,放著銀餅子,金葉子,金首飾,玉佩,小弓箭,小木馬等等玩意。也不知是誰還放了一盒胭脂在地毯上。
抓周要開始了,大家都挺緊張的。其實真正緊張的人只有宋安然和顏宓,其他人多半就是看個熱鬧。
宋安然正準備讓嬤嬤將陽哥兒放在地毯上,卻不料這個時候國公爺突然發話,說道:“等一等,將我的印章放上去。”
國公爺拿出代表國公身份的印章,親手放在地毯上,供陽哥兒抓周。
二房和三房的人見了,微蹙眉頭,覺著國公爺有點小題大做。小孩子抓周,圖的就是熱鬧,何必當真。
顏老太太倒是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國公爺,又看了眼國公爺身邊做方士打扮的這陌生人。
站在一旁的宋子期微微挑眉,說道:“這樣的好事可不能讓國公爺專美於前,本官也湊個熱鬧。”
說完,宋子期也拿出自己的私人印章放在地毯上。
兩枚印章,讓不少人又羨慕又刺眼。
宋安然見準備好了,就示意嬤嬤將陽哥兒放在地毯上。
陽哥兒坐在地毯上,沒去關注那些物件,根本不配合抓周。他看到了宋安然,伸出雙手要抱抱。
宋安然笑了起來,乾脆走到最前面,對陽哥兒伸出手,說道:“陽哥兒,到孃親這裡來。”
陽哥兒咯咯咯的笑起來,然後飛快地朝宋安然這邊爬過來。
宋安然逗著陽哥兒,引導他去抓周。
陽哥兒這回總算注意到地毯上還有好多新奇的東西,瞬間注意力全部被吸引過去。
陽哥兒興奮地抓起一樣東西,大家定睛一看,竟然是國公爺的印章。國公爺捋著鬍鬚哈哈大笑起來,“不錯,不錯。”
顏二老爺說道:“陽哥兒抓大哥的印章,莫非是說陽哥兒將來要做官?”
國公爺含笑說道:“這可說不定,只能說是有個好兆頭。”
大家都以為抓周到此結束。卻沒想到陽哥兒又飛快的抓起宋子期的私人印章。大家小小的驚呼了一下。
緊接著陽哥兒又抓起一支筆,然後又是小匕首,至於銀餅子,金葉子,陽哥兒看都沒有多看一眼。什麼胭脂玉佩,陽哥兒同樣也沒關注。
陽哥兒左手抓著小匕首,右手拿著印章和毛筆,腳邊同樣放著一枚印章,顯得特別的興奮。衝宋安然咯咯咯的直樂。
宋安然輕撫額頭,這臭小子還挺得意的。一次性抓了四件物品,到底代表了什麼?莫非陽哥兒喜歡有長柄的東西,抓起來更順手嗎?
宋子期看著這一幕,矜持的笑了笑。
國公爺卻放聲大笑,說道:“乖孫不錯,將來肯定有出息。”
宋安然示意嬤嬤將陽哥兒,然後命人將所有物件都收拾好。印章也還給了國公爺宋子期。
下人來報,酒席已經備好。顏宓趕緊招呼大家入席吃酒。
宋子期走在最後面,悄聲對宋安然說道,“好好培養陽哥兒。這孩子將來說不定有大出息。”
宋安然好笑地看著宋子期,問道:“父親真相信抓周能夠看出一個人的未來?”
宋安然笑了笑,說道:“為父不信,但是也不會去懷疑。想當初,你週歲抓周的時候,就如今日的陽哥兒一般,什麼東西都要抓到自己手上。事實證明,你的成就遠比當初為父猜測的更好。”
宋安然偷偷翻了個白眼。她是重生的,生來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抓周的時候將所有東西抓在手裡,純粹就是為了好玩,圖個高興。沒想到宋子期竟然還在她抓周的事情上面聯想了這麼多。
宋安然含笑說道:“抓周就是圖個熱鬧,女兒可不敢將這種事情當真。免得耽誤了陽哥兒。”
“你當不當真,都耽誤不了陽哥兒。陽哥兒是你和顏宓的嫡子,生來就比別人高貴,註定要繼承國公府。以他的出身,無論多少誇讚都不過分。”
宋安然說道:“父親也太捧著陽哥兒。他那麼小,可經不起父親這麼捧。”
宋子期含蓄一笑,“安然,等將來陽哥兒長大了,你再回想為父今日所說的話,肯定會有很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