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寧老爺子擺正態度,以平等的態度同宋安然說話,“少夫人有心了。我們寧家的意思,同樣是希望能和氣生財,互通有無。”
宋安然笑了起來,“有老爺子這話,晚輩就放心了。對了,寧三老爺又是什麼意思?寧三老爺管著順安商行,兩家將來要怎麼相處,還得聽一聽你這位當家人的意思。”
寧三老爺冷笑一聲,說道:“和氣生財,互通有無,這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不過在和解之前,少夫人,我們是不是該先談一談補償的事情。”
宋安然挑眉一笑,“陛下下旨,命四海商行補償順安商行三萬兩白銀。據我所知,四海商行早在聖旨下達的時候,就將三萬兩送到了順安商行。難不成三老爺沒收到那三萬兩銀子?還是說順安商行有人貪墨?”
寧三老爺哼了一聲,“少夫人別轉移話題。我說的補償,不是指那三萬兩銀子。而是指之前的損失。”
宋安然面色一冷,反問:“什麼損失?本夫人怎麼不知道。”
寧三老爺呵呵冷笑兩聲,“少夫人真是貴人多忘事。正月裡,你們四海商行阻擊我們順安商行,害得我們順安商行損失了三十萬兩白銀,這件事情,少夫人就打算這麼混過去嗎?少夫人不將此事說清楚,那麼和解就無從談起。”
寧老爺子眼一瞪,“老三,之前老夫的話你都忘了嗎?”
寧三老爺卻說道:“父親放心,兒子做事有分寸。”
接著寧三老爺又問宋安然,“少夫人,這件事情你得給我們一個說法。三十萬兩可不是小數目,沒可能一句和氣生財,就能將這件事情抹掉。”
宋安然嘲諷一笑,“三老爺是想和本夫人算賬嗎?既然三老爺要算賬,正好,本夫人也想同三老爺算一算賬目。你們順安商行逼得我們四海商行不得不退出京城糧食市場,這裡面的損失有多大,三老爺有想過嗎?喜秋,拿算盤給三老爺算一算。看看大家都損失了多少錢。”
“奴婢遵命!”
喜秋拿出隨身攜帶的金算盤,噼裡啪啦開始算賬。
看著喜秋雙手翻飛,快捷無比的撥動算盤,寧家人都吃了一驚。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宋安然身邊隨隨便便一個丫鬟,就有這等本事,難怪年紀不大,卻闖出偌大的名聲。
寧老爺子覺著事情要壞,狠狠瞪了眼寧三老爺。這哪裡是和解,分明是在挑事。
寧三老爺卻一臉不服氣。這麼多年,順風順水的過來,最後竟然輸在了宋安然這個女人手上,自己還被罷官,變成了白身。為此,寧三老爺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氣。
宋安然送上門來,寧三老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他就是想親眼看看,宋安然到底有什麼本事。自己為什麼會輸在宋安然手上。
要是宋安然就仗著家世才有了今天,寧三老爺說什麼也不會服氣的。
不過目前看來,宋安然這個女人,顯然是個不怕事的。態度如此強硬,絲毫不讓,果然是個難纏的主。
喜秋一通計算,很快有了結果。
“啟稟少夫人,截止目前為止,四海商行因為退出京城糧食市場,已經損失了三十五萬兩銀子。”
“胡說八道!”寧三老爺首先跳起來反駁。
寧三老爺指著宋安然,“你們要臉吧。不就是一點糧食生意,竟然也敢獅子大開口,說損失三十五萬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啊。當我什麼都不懂,是三歲小孩,可以隨意矇騙嗎?少夫人,你這態度可不像是上門和解的。四海商行那些糧食,就算是翻倍,也值不了三十五萬兩。”
宋安然輕聲一笑,“三老爺,賬目不是這樣算的。你逼著四海商行退出京城糧食市場,不說糧食方面的損失。
單說運費,人工費用,鋪面損失,船隻來回耽誤的時間損失,四海商行的名譽損失,還有對一些長年合作的商家的補償,零零碎碎的加起來,這就有十幾萬兩。
再加上糧食方面的損失,本夫人開價三十五萬兩,已經是看在寧老爺子的面子上,給你們順安商行打了個折扣的價格。真要計較起來,沒有五十萬兩,這件事情就不算完。”
啊啊啊,天下竟然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寧三老爺都快氣瘋了。
寧三老爺自認為自己是一個心黑手辣的主,可是今日同宋安然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人物。
瞧瞧宋安然面不改色的開價,她的臉皮肯定比京城的城牆還要厚。
宋安然似笑非笑地看著寧三老爺,“三老爺,賬目算清楚了。說起來,你們倒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