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然低頭偷笑,顏老太太這話打擊力度槓槓的。二太太孫氏和三太太葉氏都變了臉色,卻又發作不得。就連二少奶奶同三少奶奶也都一臉惶恐茫然的樣子。
顏老太太的主意也太正了點,說什麼通知,而非徵求,這是將二房三房置於何種境地?
四人心頭都有不甘,二太太和三太太更是氣的臉都發黑了。
“老太太,這麼大的事情,您事先怎麼就不問問我們?兒媳婦好歹也管著家,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這一來,我和弟妹的臉面往哪裡擱,我們轉眼就成了府中的笑柄。”
二太太有些不忿的說道。
顏老太太冷笑一聲,“你也知道你沒有功勞,看來還有點自知之明。”
顏老太太此話一出,二太太孫氏那臉色啊,甭提多難看了。
顏老太太說道:“你們二人這兩年管家,你們自問都做了什麼?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老身就懶得說了,反正大家心裡頭有數。
你們也別怪老身偏心,你們大嫂管家的時候,雖然有些私心,可是老身還是要為她正名,她管家就是比你們兩人管得好。
至於大郎媳婦,她在孃家的時候就管著家。當初宋大人落難,她一個姑娘家靠著一己之力救出宋大人。單是這份本事,你們自問遇到同樣的情況你夢能比大郎媳婦做得更好嗎?
既然沒大郎媳婦的本事,那就別棧念權位,趕緊將鑰匙賬本交出來。還有,大郎媳婦之前說的那些話,老身覺著很有道理。國公府本就是大房的,大房的媳婦管家天經地義。
老身言盡於此,你們要是識趣,就趕緊將手頭上的事情交接了。要是不識趣,那就別怪老身不給你們留面子。”
顏老太太一番疾言厲色的說辭,將二太太三太太打得暈頭轉向,完全回不過神來。
她們二人狐疑地盯著宋安然。宋安然嫁進來一個多月,可是住在府中的日子還不到一月。平日裡宋安然都是和大家一起給老太太請安,也就是說宋安然和老太太段杜相處的時間很有限。
宋安然究竟是用了什麼手段蠱惑了老太太,竟然讓老太太一個勁的替她說好話,還要替她出頭。
二太太和三太太心裡頭極為不忿。她們二人戰戰兢兢地伺候在老太太身邊一二十年,結果還比不上剛進門的宋安然。
這種事情無論換在誰的身上,任誰都無法做到心平氣和,更沒辦法做到將手中的權勢拱手讓出去。
二太太陰沉著一張臉,三太太葉氏左右看看,眼珠子亂轉,分明是在想辦法化解這個危局。
顏老太太沖她們二人翻了個白眼,冷聲說道:“你們想好了嗎?到底是你們自己主動讓位,還是讓老身替你們做主?”
二太太孫氏頓時哭嚎起來,“老太太啊,您不能這麼冷酷啊。兒媳婦就算有千錯萬錯,也是您的兒媳婦,也在您的身邊伺候了一二十年。您老好歹也要給們一點體面啊。”
三太太葉氏見二太太哭起來,也跟著哭起來,一口一個的老太太,哭得特別悽慘。至於二少奶奶也跟著抹眼淚。三少奶奶則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做才好。
“砰!”
顏老太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都給我閉嘴。老身還沒有死,你們嚎什麼喪。老身將下人都趕出去,和你們好商好量的,你們以為老身在做什麼?
老身這麼做就是在給你們留體面。結果你們一個二個的都不領情,還怪老身偏心。老身就是偏心又怎麼樣?大郎媳婦是我們國公府的嫡長孫媳,又是宗婦,老身偏心她難道錯了嗎?
不讓宗婦在府中立起來,難不成指望你們兩個管著全族的人。瞧你們兩個這兩年管家,鬧出了多少是非?族老年年都要找到老身跟前告狀,說你們不尊老,還苛刻族中每年的用度。
國公府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臉面,全被你們兩個目光短淺的給敗壞了。
老身一直隱忍不發,一來是不想跟著丟臉,二來也是給你們留一分體面。結果你們竟然毫不領情。不領情就算了,老身也不指望你們二人養老送終。
如今大郎媳婦進門,老身還指望著讓大郎媳婦給你們做下的蠢事善後,將你們落下的虧空填補。
大郎媳婦揹著這麼重的擔子,沒有叫過一聲苦,主動任事,你們不感激就算了,還一個勁的詆譭她。還敢在老身面前胡說八道。
老身將話撂在這裡,今兒這管家權,你們不交也得交,交也得交。真要逼急了老身,老身就讓國公爺身邊的親兵動手,看到時候丟臉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