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宋安然將一炷香插進香爐內。
宋安然抬頭看著身穿金衣的菩薩,對白一說道:“你說他會顯靈嗎?”
“姑娘莫要胡說。當著菩薩的面說這樣的話,是大不敬。菩薩會生氣的。”
瞧著白一緊張的模樣,宋安然笑了起來。
“我就是隨口說說。白一,我們走吧。”
宋安然帶著白一出了相國寺,開始下山。
路途中,宋安然突然開口問白一,“白一,你覺著顏宓怎麼樣?”
白一想了想,“顏公子……奴婢看不透。或許是因為他話比較少的緣故,奴婢覺著他有些深不可測。”
宋安然點點頭,“我們的感覺一樣。我總覺著顏宓很不簡單,不僅僅侷限於我們所看到的。我們沒看到的,只怕說出來能嚇死人。”
白一說道:“姑娘,我們不說顏公子。奴婢就想問姑娘,現在怎麼辦?所有人都出京,侯府那邊也知道錦衣衛上門抓人的事情,如今姑娘該何去何從?老爺那裡又該怎麼辦?還有侯府那裡,我們還回得去嗎?”
“車到山前必有路,你著什麼急。”宋安然翻了一個白眼。
白一說道:“奴婢就是著急。姑娘倒是不慌不忙的,可是事情一件都沒解決。”
宋安然笑了起來,“傻丫頭。秦裴已經答應,他不會讓錦衣衛對老爺動刑。這樣一來,我就有足夠的時間。等到京城缺糧的時候,你就知道本姑娘的手段有多厲害。到時候,那些人都得來求本姑娘放糧。”
“姑娘不是讓張治洗墨將糧食全沉到大海里面嗎?姑娘哪裡還有糧食?”
宋安然哈哈一笑,“本姑娘豈會打無準備的仗。商行存在江南的糧食,只要本姑娘需要,隨時都能運到京城來。幾十萬上百萬人的性命都捏在我的手上,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才是我要的。”
白一也跟著生出豪邁之情,“姑娘厲害。這樣做一定能救出老爺吧。”
“當然!”
主僕二人下了山,秦裴準備的馬車就停在山下。
對秦裴的辦事效率,宋安然還是很滿意的。
上了馬車,宋安然命車伕先去東市。他要看看那些大糧商,有沒有受到斷糧的影響。
馬車進入京城,又緩緩駛入東市。
快到吃飯的時間,這個時候正是糧食鋪子最忙的時候。因為很多老百姓都是在幹完一天的活計之後,結算當天工錢。等拿到工錢之後,才急匆匆的去糧食鋪子買糧。
看了幾個小糧商,小糧商們並沒有受到斷糧的影響。
接著宋安然有又去檢視了三家大糧商的鋪子。除了一家大糧商還在正常賣糧之外,其他兩家都早早的關了門。
斷糧的訊息一出,不到一天時間,就已經產生了影響。
宋安然嘴角一翹,嘲諷一笑。
百姓們並沒有察覺到糧食危機。這家不開門,就去下家買。反正糧商這麼多,糧食鋪子這麼多,不愁買不到糧食。
通常老百姓一次只買兩三天的糧食。兩三天後,如果大糧商們全部關門歇業的話,整個京城將變得人心惶惶。
等到了那時候,宋安然就不信,高坐朝堂的大佬們,王八蛋們還能安枕無憂,還能心安理得的算計宋家人的性命。
宋安然對車伕說道:“回侯府!”
明天將會有更大的影響力。希望到時候大糧商們背後的靠山,會主動站出來找四海商行談判。
就算不主動站出來,宋安然的斷糧計劃也會逼得他們主動。
馬車出了東市,直接前往侯府。
回到侯府後,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宋安然知道,自己得早做準備。
馬車行駛到半途中,突然停了下來。
宋安然蹙眉,莫非又有人半路攔截她。
開啟車窗一看,一個穿戴整齊卻略顯陳舊的小廝站在馬車前面,手裡拿著一張名帖,張口就問,“請問馬車裡面的是宋姑娘嗎?小的奉我家老爺的吩咐,前來請宋姑娘過府一敘。”
白一代宋安然問話,“請問你是哪家府上的小廝?”
“我家老爺姓顏。具體是誰,宋姑娘看了名帖就清楚了。”
莫非是晉國公府?白一請示宋安然。
宋安然說道:“將名帖拿上來。”
“奴婢遵命。”
白一從小廝手中接過名帖,然後交給宋安然。
宋安然翻開名帖一看,三個大字闖入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