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娘沒心思去管腳下,當她透過人們讓出來的道看到那被一塊白布遮住的人後一把就把那宮女給推開,然後踉踉蹌蹌地走過去,蹲下,毫不猶豫地將那白布給掀開了。
只聽“唰”的一聲,給她去拿衣裳的人就出現在了眼前。
被水泡白的臉,嘴唇毫無血色,渾身溼漉漉的,混合著鮮紅的血。
錦娘伸手,用手推了推,“胡椒?”
躺著的人,沒動。
“胡椒?胡椒你幹什麼?別睡了,”她又推了推,笑得聲音都在顫抖,視線陡然觸及到邊上那已經被水全部打溼的一團衣物,眉頭一皺。
“你不是去拿衣裳了麼?你就這麼給我拿回來了?讓我怎麼穿?快,快起來,不準睡了。”
說著,錦娘又伸手搖了搖紋絲不動的人,越來越使勁。
“娘娘!娘娘您冷靜些!”辣椒帶著哭腔過去,一把扶著錦娘勸說。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順著兩頰流下來,錦娘搖頭,她使勁去扒開辣椒,口裡喊著:“都在這站著做什麼?!快去請太醫啊!太醫!”
胡椒只是身體不舒服,她前日裡就有些咳嗽,她本是讓她去太醫那裡取藥的,可這丫頭一點都不聽她的話,現在好了吧,都昏倒起不來了。
“快去啊!”扭頭,見沒人動,錦娘便又喊了一聲,腦中嗡嗡作響,一個體力不支便跌坐在地上。
見狀,哪裡還有人敢不動,年紀稍長的宮女立馬就讓人趕去了太醫院。
“胡椒,胡椒你給我起來!”錦娘不甘心,拽著已經冰冷的人就往上拖,然自己卻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辣椒你來,”她把辣椒的人拿著放到了胡椒身上,掉著淚催促,“你力氣大,你把胡椒弄起來,地上多涼啊,渾身還溼漉漉的,這怎麼行?你趕緊的,喊她起來,我們一起回去。”
錦娘說一句,眼淚就掉一顆,混合在那血水之中,消失不見。
“娘娘,您……”
“這是怎麼回事?”
低沉的聲音響起,眾人紛紛一驚,忙讓路,“參見皇上!”
“夫君!”錦娘跌跌撞撞地起來,想過去,誰知腳上根本使不上勁,一個跟頭就往前面栽去。
剛從勤宣殿過來的南蒼朮本就是想去看看小妻子的情況,誰知還沒到錦和宮就見有人急匆匆地往這邊來,他隨便問了一個人才知道他的小妻子就在這邊。
於是匆匆趕來,也沒讓人通報,不想一來就看見她這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眼看著人要跌倒,他忙上前將人攬進了懷中。
錦娘揚起小臉,任由眼淚珠子往下掉,她抓緊了南蒼朮的衣襟,扭頭看了看躺著的人,說:“夫君……夫君,胡椒病了,她走不動了,你快讓人把她帶回錦和宮,我們……我們讓太醫給她醫治!”
她邊說邊把南蒼朮往那邊拽,南蒼朮不想她使勁,攬著人順著她的力道走,在看清胡椒的面容後,心中一凝,臉色立馬就沉了下來,“這是怎麼回事?”
帝王一沉臉,誰敢不出來說話,只見方才那年長的宮女再次站了出來,行禮恭敬說道:“回皇上,奴婢本是打算帶人將此處打掃一下,不想剛到這裡便看到湖面有人,讓人打撈起來才知是娘娘身邊的胡椒姑娘,至於為何會成這般,奴婢等人也不清楚,皇上明鑑。”
“不知?”南蒼朮聽得眉頭一鎖,懷中的小妻子已經哭成了淚人。
“胡椒就是病了……”錦娘無力地在南蒼朮懷裡哭泣,眼淚打溼了皇帝的龍袍,也看得皇帝心中一疼,低頭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哄道:“好,她是病了,現在我們就去讓太醫醫治,嗯?”
辣椒和胡椒從小丫頭剛到京都的時候就一直陪著,他也是擔心她無趣才讓蒼頡給了這麼兩個機靈的丫鬟,於她的小妻子而言這兩人有多重要他自然是清楚的。
眼下小妻子身體不好,他得順著才行,否則按照她的心思,這會兒就能給他哭出個三長兩短來。
錦娘連連點頭,悶著聲音說了一聲“嗯”,南蒼朮見狀讓人把面如死灰的人往錦和宮的偏殿抬去,自己則一把將錦娘抱起往回走。
後面宮人小心翼翼地跟著,也從真正意義上見識到了皇上對皇后娘娘的寵愛。
到了錦和宮,太醫隨之也跟著來了,錦娘一心想著胡椒的情況,一到地方就從南蒼朮懷裡下來,眼巴巴地過去瞅著太醫給胡椒把脈。
“怎麼樣?怎麼樣何太醫?胡椒她……她沒事的對不對?”
見何太醫一臉複雜,錦娘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