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一起衝進了皇后娘娘的內殿!
任清鳳冷然一笑,雙眼黑如深潭,飛身而起,幾個飛躍間就將身後的熱鬧拋在了身後。
桃花林
朱雀瞧了一眼那夜色下,被映照成火紅的天空,低聲道:“殿下,皇后娘娘的宮殿似乎著火了。”
青軒逸撥動琴絃的手微微一頓,琴音寥寥,側耳聽去,隱隱似有人聲傳來。
忽而,晴朗飄逸,絕代風華的臉上,就盪漾出淺淺的笑意:這倒像是她的行事風格,以牙還牙,半點虧都不肯吃。
忽而素袖舞動,十指款款拂弦,便有琴聲宛轉,悠揚盪開,卻是聲清韻雅,入耳聞之心舒神暢,仿若不經意,就如同一道剔透清泉,潺湲自心田滑過,留下一地的清澈。
琴聲能洗滌人的靈魂,任清鳳之前以為是誇大其詞,可是這一刻,卻是清清楚楚的明白,原來真的有人能彈出如仙曲。
她凝目看向眼前端坐撫琴的青軒逸,眼前的男子,再次讓她驚豔了,白皙的肌膚凝冰琢玉般光潔剔透,別有一番蕭肅清逸,更覺姿容絕美,令人魄動神馳,一曲《高山流水》隨著他的手指而出,似有清泉在心中流過。
眼前的景緻彷如應聲耳邊,他依山近水,聽之,忽然生出了一股衝動,摘了一朵桃花,取了一花瓣,放在嘴邊,順著青軒逸的曲調而和,相依相輔,如同合奏過千萬次般默契。
朱雀聽著二人的合奏,不由得出神,只覺得心胸滌盪,神魂俱杳,驚鴻照影之間,飄然有出塵之氣。
待任清鳳走近,注意到她唇邊的樂器,頓時膛目結舌,與太子殿下合奏之器樂,居然是一瓣桃花。
天!
這任二小姐的器樂功底到底有多深受。
這魯國上下誰人不知,殿下愛樂,且造詣高超,這幾年隱隱已經有了高處不勝寒之意。
可是今日這位任二小姐居然一瓣桃花,就能合的如此成功。
朱雀看著眼前那一身明藍衣裳,優雅上前,步步生蓮,搖曳生姿,驟然之間,呼吸一滯。
粉色的桃花下,銀白的月光中,那曾經給過他無限震撼的大海,都比不上這個容貌平庸,卻才華驚世的少女來的震撼。
那明明不起眼的女子,就那麼一步一步優雅走來,一雙鳳眸如深幽之海,整個人也如海底繁衍而來的魅世海妖,那麼踏浪而來,帶著蔚藍大海的溼潤之氣……
這是怎樣的美麗,是海底孕育千年的絕美,是從靈魂深處,破繭而出的妖嬈。
不,不能說妖嬈,她沒有趙國太子那種勾魂奪魄的笑容,就那麼一步步走來,清清涼涼的走來,眼底波瀾不興,卻尊貴的讓人忍不住要俯首稱臣,有種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氣……
不知道怎麼的,眼前踏步而來的女子,給了朱雀異常熟悉的感覺,就彷彿……
是另一個太子殿下!
對,眼前的任二小姐,像是另一個太子殿下!
一樣的華貴,一樣的讓人不由自主的仰慕,一樣的讓人想要追隨。
一曲終了,青軒逸停下十指,抬頭,雖然雙目無法看見,他卻準確的找到任清鳳的位置。
“你用的是什麼樂器?”玉顏顏色清淡如水,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情緒:“這聲音《我好似第一次聽見。”
即使如此無波的話,他卻說得依舊如同雨水滴落在心間,讓人有種清透的感覺,說不出的舒服。
“桃花瓣!”
桃花瓣?
青軒逸的眉心一跳,平淡的面容,終於多了一絲震驚的表情:居然以花瓣為樂器,這等功力,他這個浸染聲樂十多年的人都無法做到,她卻能吹奏的如此高雅流暢。
若不是親耳聽見,就是他這樣一個被封為驚豔絕世的天才,只怕也都要質疑了。
“東家,去你的竹屋喝杯茶吧!”
任清鳳神色淡淡,語氣卻再理所當然不過,而且似乎半點沒有為自個兒高超的聲樂天賦自傲的樣子。
“好!”
青軒逸收琴起身,很自然的將古琴交與任清鳳。
得!
又將她當成侍琴丫頭了。
算了,看在這人白日為她解圍的份上,她就再勉為其難吧。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著,什麼話也沒說,卻說不出的和諧,男的絕美,女的窈窕,氣質同樣飄忽莫測,明明是日與月的光芒,可是卻能那麼完美無瑕的糅合在一起。
朱雀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一雙身影,腦中居然想到了四個字:天生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