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旨的內侍見任碧波居然好好的待在這裡,也不去前頭迎接他,這心裡就冒了火。
再看到玉樹臨時的禹王殿下,居然和他一樣,一身傷痕的坐在椅子上,心中一顫,也不管任碧波怠慢他的事情,只想趕快宣完旨意走人。
這相府太危險了,連禹王這樣的王爺之尊都落得一身傷,一身狼狽,更何況他這麼個小小的內侍。
於是,趕緊扯開嗓子:“任相爺,皇后娘娘懿旨到,快接旨!”
說完,也不等任碧波應答,就扯開尖銳的嗓子,念道:“任家三女,秉性柔佳,溫良如玉,態美儀柔,甚得本宮之心,賜予禹王為側妃!”
側妃!
怎麼會是側妃?
側妃的應該是任清鳳啊!她是正妃,她是相府的嫡女,怎麼能委屈成側妃?
任清鳳臉色的得意之色一點一點沉了下去,面色一點一點白了起來。
任碧波也是一片吃驚之色:怎麼會這樣?禹王剛剛說得清清楚楚,清水為正妃,清鳳為側妃,怎麼一轉眼之間,就沒有了清鳳的事,而清水也成了側妃。
不容他回神,那內侍只想著離開相府,也不管任碧波的傻愣,只是催促著:“相爺,快接旨啊!”
“不!不……我不做側妃……”
任清鳳忽然跳了起來,像個瘋子似是的,要去搶那內侍的懿旨,卻被任碧波一把抓了回來,冷喝道:“胡鬧!皇后賜婚,那是天大的恩賜,你怎麼可以抗旨。”
“是啊,三小姐你總要想想這任府上下幾百口的人命吧!怎麼能抗旨呢!”任清鳳學著任清水的語氣,將她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她雖然對著和懿旨的內容覺得異常奇怪,卻不得不說,她心中實在是痛快極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的手筆,這人實在是太對她心思了。
“對啊,三姐姐就是不顧念任家上下幾百口的性命,也要顧著夫人和大哥的性命吧!”任清雲眉眼舒展,提著的心放心,嘴巴也就輕快了起來。
“恭喜任三小姐心想事成。”風流韻的毒舌之功,堪稱天下第一:“任三小姐不是口口聲聲說對禹王情深一片,你們二人兩情相悅,怎麼現在皇后娘娘成全了三小姐的心思,你怎麼又哭著嚷著不嫁了?”
他說著嗤笑了一聲:“想必是女兒家的羞澀,嘴裡哭著喊著不嫁,實際上巴不得早點嫁人才是。”
任清水被側妃二字,已經搞的腦袋要爆炸了,此時在聽得這三人一唱一和,頓時恨的要死,一雙眼眸惡狠狠的瞪著任清鳳:“賤人,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不是你……”
說著就要掙脫任碧波的手,撲過來。
任清鳳冷眉冷眼,卻勾唇一笑:“自作孽,不可活,你——活該!”
她笑得得意,笑得囂張,沒有半點掩飾她的幸災樂禍。
任清水怒氣攻心,只覺得任清鳳的笑容亮的刺眼,突然噴出口血來,身子直直的往後倒了下去。
內侍看著眼前一團混亂,也傻了眼了。
風流韻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公公見笑了,想必任家三小姐心想事成,太過高興了。”
這明明是怒火攻心,氣暈過去,好不好?
不過內侍對著這麼個瘋太子,也沒啥好爭辯的,忙點頭附和:“是啊,高興的都暈過去了!”
“噗”的一聲,也不知道是誰笑了起來,待內侍看去,已經看不出分毫。
任碧波吩咐丫頭婆子將任清水抬回自個兒的院子,然後親自送內侍出門,新管家遞了兩張銀票過去,他才擠出一個乾巴巴的笑容:“這孩子年歲小,不懂事,還請公公在皇后娘娘面前美言幾句。”
內侍瞄了一眼銀票,眼中浮現滿意的光芒,然後點頭:“三小姐賜婚為禹王側妃,歡喜太過,也是人之常情。”
任碧波差點也跟著吐血:該死的閹人,他堂堂的相府正經小姐,被賜婚側妃,有什麼歡喜的。
不過面上卻是一個勁的點頭附和:畢竟皇后賜婚,怒火攻心,氣的吐血,這傳揚出去,可不是好事情。
任碧波送走了內侍,一個人關在書房,怎麼都琢磨不透,今兒個的事情,怎麼忽然變了怎麼多,皇后娘娘支援禹王上位,需要他和李家的支援,怎麼就封了清水為側妃?這中間定然是出了什麼差錯?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即使清鳳不能成為側妃,清水也不該淪為側妃的啊!以她相府嫡女,李府外家女的身份,怎麼著也該是個正妃?
再說了清水可是鳳凰之命,怎麼就淪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