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笑著,就見幾張熟悉的面孔,卻是唐家嶺一家三口,看來尚書大人這一家子,這一年多來的日子過的不是特別的好,三人的身上都有一絲暗淡低沉的氣息。
許是這種低沉暗淡的氣息與大殿的喜慶太過不相符合,太過惹眼,一時間竟然有不少人的目光都落在三人的身上。
頓時,唐家嶺,李秋月的面色都有些難堪,而曾經囂張跋扈的唐若昕更是垂下了腦袋。
饒是如此,眾人看他們的目光還是有著諸多深意,甚至有些竊竊私語。
任清鳳自然知道眾人的反應為何如此,關於唐家緋聞,至今一直是上流社會的重點話題之一。
李秋月已經與李秋華視同水火,關於李秋華與唐家嶺是否有私情,很是撲溯迷離,而唐若昕斷了子孫根,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唐家的列祖列宗顯靈,被唐若昕凌辱的知琴春風一度,居然有了身孕,還為唐家產下一子,連帶著自身的地位也提高了不少,聽說唐家抬了她做貴妾。
姐妹反目,私情緋聞,斷子不絕孫,這些話題都極能挑動世人的神經,唐家想不惹人注目都不行。
任清鳳眼中冰川凜然,對唐家人窘迫的狀況沒有絲毫伸手相助的意思。
純潔良善的天使,卻是到處都有,這不,她不想助人為樂,卻還有別人想要收穫美名。
“若昕哥哥,你到了。”女子的聲音含著驚喜,不過若是耳力過人的話,就會聽出其中含著一絲顫抖,然後咬著唇,怯怯的看了李秋月一眼,小聲的叫著:“姨父,姨母!”
李秋月面上飛速的閃過一絲惱意,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與李秋華和任清水,但是任清水到底是她看著長大的,又主動招呼,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下,她也也實在不好給她難堪,於是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點了點頭。
倒是唐家嶺面色柔和的看了她放在腰間,顯得有些僵硬的手臂,細心的問:“怎麼了?瞧著面色不好。”
任清水抬起小鹿般無辜的眼神:“今兒個為德妃娘娘採集蓮花之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到了胳膊,好在不是特別嚴重,多謝姨父關心。”
“你這麼操心做什麼?清水現在得了德妃娘娘的青睞,難不成你還擔心,在宮中誰還能欺負她不成?”
李秋月瞧著唐家嶺那關心備至的模樣,心中又不痛快起來,勉強忍住脾氣,沒有發飆,可是卻還是僵硬著臉,語氣嘲諷的說道。
唐家嶺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家醜,只得勉強扯了下臉皮,應和道:“瞧我這記性,倒是忘了這茬。”
然後夫妻二人就各自分道揚鑣,融入各自的圈子,倒是唐若昕停留在原處,目光痴痴的看著任清水,擔憂的問道:“清水妹妹,你的手沒事吧?”
他的眼神太過的灼熱,他的神情太過的痴迷,他的表現也太過的明顯,那份傾心之色,莫說敏銳如任清鳳,就是觀感遲鈍的夫人,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沒想到,唐若昕在任家吃了那麼大的虧,斷了子孫根,居然還是這麼好色,本性難移,狗改不了吃屎,這話還真的沒錯。
任清鳳眼中閃過一道趣味,不過對任清水倒是有些另眼相看,沒想到她居然從豬腦子進步成猴腦子了,居然曉得大庭廣眾之下為自個兒洗清汙水。
唐若昕這等表現,眾人看了,只會以為他好色成性,說不得自個兒瞧上了姨妹妹身邊的丫頭,強上了。
這樣一來,那些加註在任清水身上的流言自然會少很多,
接下來又有不少大臣攜帶著妻兒進殿,其中赫然有任碧波等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任清鳳的錯覺,就覺得今兒個李秋華的目光炙熱的能將她的衣衫燒成灰,就是沉穩如任清流,也在應酬之餘,不時的將目光轉向她。
任清鳳心中暗自詫異,有些不解這二人詭異的態度,而她詫異之中,李秋華居然往她身邊而來,距離越近,任清鳳越發能感受到她越加灼熱的目光。
正在李秋華欲要開口之際,太監特有的尖刻嗓音響了起來:“請眾位貴人入席!”
大殿中的几案都是按照爵位品階劃分,左邊為男子,右邊則是女眷,任清鳳被安排在右邊第一席,與青軒逸遙遙相對,眾人瞧在眼中,心中越發的明白,隱晦打量任清鳳目光越發的多了,就連任碧波都看了她好幾眼。
任清鳳卻彷如沒有瞧見眾人打量的目光,神色平靜。
這等波瀾不興,大氣磅礴,倒是贏得不少人的暗自讚賞,青軒逸一直目光溫柔的注視著她,他與有榮焉。
眾人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