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目光,有條不紊的吩咐畫詞:“你守在廚房外,看看都有哪些人進去或是離開廚房,回來一一稟告我!”
畫詞看了任清鳳一眼,恭敬的點頭退下,她發現在任清鳳身邊每多呆一刻,對她的欣賞就忍不住多上一份。
等到畫詞壓著廚房的管事婆子和領頭廚娘離開之後,一直沉默的青軒雲才緩緩的開口:“姐,為何改變主意,又將那二人送回廚房?”
他記得剛剛他們姐弟聊天時,任清鳳是打算將她們二人捆在西華院一夜。
“引蛇出洞!”任清鳳輕笑了起來,然後拍了拍任清雲的肩頭,輕聲道:“清雲,你別將自己逼的太急,太過了,反而不好。”
見任清雲臉色有些發紅,又輕聲道:“你不笨,還很聰慧,姐姐相信,假以時日,你定然會成為姐姐背後的支撐。”
因為他的話,任清雲的臉上湧現出激動之色,重重的點頭:“我這兩日是太急躁了,姐姐放心,我定不會辜負姐姐的期望。”
任清鳳從未想到,今日的談話,會成為一個少年一生的信念,會造就魯國另一則傳奇。
任清雲少年老成,激動之後,很快又恢復了平靜,看了任清鳳一眼,才道:“姐姐,你今日是故意惹怒他的,對嗎?”
“嗯!”任清鳳漫不經心的應道。
“我瞧他那樣子,似是對姐姐起了心思,只怕……只怕不肯輕易解除婚約。”到底是少年郎,即使老成,可是說起男女之事,還是有些忸怩,但是又擔心任清鳳日後被青軒宇所打動,又不得不問:“姐姐故意惹他,是不是對他還有好感,想要破鏡重圓?”
他雖然相信自家的姐姐不會再看上那麼個薄情之人,可是任清鳳今日的舉動實在讓他擔心不止。
任清鳳被任清雲逗笑,忍不住揉了他一下頭,發覺這感覺不錯,那手就放在了他腦袋上,細細的體會這少年的真摯之情。
“清雲,你說青軒宇是什麼樣的人?”
任清雲蹙眉想了片刻:“自大,驕傲,野心勃勃!”
她又揉了任清雲的頭頂一下:“你說這樣一個自大,驕傲,野心勃勃的人,忽然發現自個兒這麼多年被人耍了,發現自個兒一直一來恨不得棄之的女子,卻是一個可以幫他實現野心的女子,而這樣一個感覺良好的人,忽然發現,他的未婚妻要拋棄他,你說他會是什麼感覺?”
她輕笑起來,笑聲不再是清涼如水,而是幸災樂禍。
“他不甘心,如此放手,他那驕傲的心可如何能接受?”她眼梢挑了一下:“可是怎麼辦了,世人都知曉他與魯國第一美人情投意合,而美人身份尊貴,不但是相府的嫡女,又有李府做靠山,若是不娶,又怎麼能完成他的野心?豈不是對不起他這麼多年來的苦心?”
“嘖嘖……”她砸著嘴巴,似是異常同情青軒宇的處境,長嘆道:“真是兩難的選擇,不是嗎?”眼中卻是冰雪湧動的笑意。
人生最痛苦之事,莫過於選擇,得不到的最好,她註定不會成為青軒宇的妻子,可是卻會成為他心頭那顆紅痣。
而,心想事成的任清水,就會成為他的蚊子血,青軒宇只要看到她,就會想到,就是因為這個女人,他才錯失了他曾經的未婚妻,還會將這蚊子血放在心上嗎?
這樣強求來的婚姻,她倒要看看任清水會有多幸福,值得她一次又一次的出手謀害本尊。
這算是她送給任清水“姐妹情深”的一點小禮物。
至於,青軒宇那裡……
她眼中閃過幽暗冰寒之色:他不但辜負了本尊,還想踐踏了她的尊嚴,自然也不會輕饒。
“讓敵人最痛苦的事情,不是一刀結果了他的性命,而是軟刀子慢慢的捅著著,讓他親眼看著自個兒所在乎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被人搶走,他卻只能看著,無能為力,日夜焦慮不安,最後心力交瘁而亡。這才是對敵人最大的殘忍。”
青軒宇這種混蛋,她原本只想替本尊狠狠地教訓他一頓,可是他不該招惹她。
任清雲認真的聽著,心中卻疼的難受:姐姐曾經一定很喜歡,很喜歡青軒宇這個混蛋,所以此刻她才會如此的恨他。
都是他沒用,沒能好好的守護好姐姐,讓她連她的一份情感都無法守住。
不得不說,男人有時候和女人的想法真的不一樣,任清鳳若是知道任清雲會是如此看待她對青軒宇的教訓,只怕吐血而亡。
墨色看著這對姐弟的互動,心中也跟著暖了起來,連帶看任清雲也順眼多了。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