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慈臉色頓時大變,不可置信地觸控著劍刃上殘留的血跡,心臟彷彿被一寸一寸的撕裂開來,疼得鮮血淋漓。
“我殺了他,我用贈予他的太極劍親手殺了他……”
慕容錦然見她臉色煞白,滿臉擔憂地說道:“姜大師,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姜慈觸控著冰冷的劍刃,心如刀割。
一閉上眼,滿腦子都是軒轅君澤小時候的樣子。
他明明那麼乖巧聰明,是最有可能名垂千古的帝王。
卻因為她,人生軌跡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軒轅君澤把太極劍還給她,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要和她恩斷義絕,從今以後再無干系。
姜慈怔怔的望著劍刃上的血,豆大的淚珠一顆一顆的重重砸在劍刃上,暈開了斑駁的血跡。
慕容錦然從來沒見過姜慈哭,這是第一次。
嚇得她手足無措的。
“姜大師,你是不是哪裡疼,還是哪裡不舒服?”
姜慈緊緊握著太極劍,鋒利的劍刃劃破手掌也沒有半點反應,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姜大師,你手流血了!”倒是慕容錦然嚇得不輕,急急忙忙去拿紗布給她包紮傷口。
豈料,她緊緊握著太極劍,根本掰不開。
“你別這樣姜大師,不要拿自己的身體置氣啊,而且你身體還沒完全恢復,不能再失血過多了!”
姜慈彷彿聾了一樣,只怔怔的望著太極劍。
直到九黎真君回來,發現她雙手流血,鮮血把她一身白衣染得通紅。
“姜慈!”九黎真君出手如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奪過太極劍。
姜慈這才回過神來,“把太極還給我。”
九黎真君反手一現,拿出一顆金創丹二話不說塞她嘴裡。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他怒不可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麼每次和軒轅君澤有關係的事你就變得失去理智了?”
“姜慈,你再這樣,我真不管你了啊!”
九黎真君一邊說一邊吩咐慕容錦然,“趕緊去拿乾淨的衣服過來。”
“好!”
姜慈望著洞府外翻騰的雲海,目光呆滯地問他:“沒追到他吧。”
九黎真君凝視著她,一臉無奈:“沒有,我追出去的時候早就沒有他的蹤影了。”
“所以小慈,不要再對一個不想見你的人這樣傷懷了。”
姜慈緩緩抬起頭,眼底滿是痛色:“我愧對他,欠了他很大的債。”
“我就算死,也不會瞑目啊。”
九黎真君臉色一沉,“你是真想死啊,那你打算還清他的債後就去死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寧願軒轅君澤永遠都不要出現。”
姜慈苦笑道:“人生在世,因果債總要還清的。”
“時隔數千年了,他一直在漂泊,我是想幫他。”
九黎真君一愣。
姜慈望向遠方的雲海,“我不想再看見他揹負著這麼沉重的枷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飄蕩著,像是無根的浮萍一樣慘淡。”
“他明明可以值得最燦爛的人生,我毀了一次,我想還給他一次。”
九黎真君嘆氣道:“可他不出現,你能有什麼辦法?”
“這回我是真沒辦法了……”姜慈感到深深的無奈。
她能用的辦法都用了,他就是不肯見她。
九黎真君想了想說道:“那便順其自然吧,該發生的事一定會發生的。”
“就像你自己說的,你倆之間有因果債存在,彼此的羈絆就不會斷。”
“命運終有一天會讓你們重逢的,到那時候,就是你們恩怨了結的時候了。”
姜慈點了點頭:“嗯,我明白了,我不會再強求去找他。”
真君說得很對。
既然連她都無法干預的事,那就只能交給命運去擺佈了。
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和軒轅君澤見上一面的。
姜慈低下頭望著太極劍。
腦海中不由地想起當年她將此劍贈予軒轅君澤的時候。
如今太極劍重回她身邊,一切都滄海桑田,回不到過去了。
接下來一個月,姜慈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
她總是坐著輪椅來到洞府門口,安靜的從日出待到日落。
不管慕容錦然給她端來什麼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