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姑娘,謝謝您,真的太謝謝您了……”張燕芬母女倆緊緊抓著她的手感激涕零。
姜慈不太習慣這種熱情,讓他們保重好身體就趕緊離開了。
池澈追在她身後問:“為什麼不讓張燕芬看看她女兒啊?”
盼娣一直跟在張燕芬的旁邊。
姜慈說道:“陰陽相隔,這種情況再見不一定是好事。”
四個孩子意外慘死,她們渾身傷痕累累,張燕芬看了只會觸景生情,勾起她最悲痛的記憶。
“姐姐……”盼娣輕輕地抓住她的手指,眼含熱淚的說道:“謝謝姐姐救了我媽媽,只是……爸爸再來打媽媽和姥姥他們怎麼辦?”
姜慈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不會了,姐姐會讓那個畜生下地獄的,你回郝婆婆的鋪子裡等著。”
盼娣搖頭,一臉堅定道:“我一定要親眼看著他不能再傷害媽媽為止。”
姜慈知道小小一個的她承受了太多的苦難,只有親眼看見把她們扔進深淵的畜生得到報應,她們冤死的魂魄才能安息。
“好,今晚我帶你去看他的下場。”
池澈立馬興奮的舉手:“我也要去!”
姜慈似笑非笑地問他:“醫者,仁心也。你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慘死在眼前而無動於衷麼?”
池澈沉默了。
確實,他作為醫生,有治病救人的職責所在。
他無法什麼都不做的看著一個活人在面前掙扎著死去。
“好吧,那我就不去了。”
池澈嘴上說不去了,但他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尾隨著姜慈。
夜幕降臨。
李永坐著三蹦子回到舊廠區,頭上和右手都重新做過縫合和包紮,也拍過片子。
醫院讓他住院治療,一聽要先繳五千塊,他打著上廁所的藉口從醫院溜回來了。
“五千塊,這些吃人的黑心肝,別想黑老子的一分錢!”
李永罵罵咧咧的上樓。
從小打架打破頭的次數多了去了,他不都好好活到現在了。
要不是怕姜慈對他做了什麼手腳,連醫院的大門他都不會跨進半步。
現在檢查結果出來了,反正死不了,慢慢養回來就行。
李永滿臉戾氣地吼道,忍著痛往樓上走。
家門還躺在地上,屋子裡黑漆漆的。
李永一進門習慣性的吼道:“張燕芬,滾出來!”
無人回應他。
“臭婆娘,死丫頭,你們都給老子等著,等老子養好傷不把你們剁成泥,老子就不叫李永!”
李永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張燕芬已經搬走了,氣得他狠狠踢了一腳凳子。
忽然,他瞥見門外走廊一閃而過的身影。
黑影纖細而眼熟,不就是白天毆打他的那個臭丫頭嗎!
李永二話不說衝進廚房抓起菜刀追了出來。
“老子沒防備才會被你打傷,這次你試試?”
他雖然頭上有傷,左手也廢了,但他起碼還有一隻右手啊!
他就不信了,以他這個高大的男人,還制服不了一個小丫頭片子了。
李永舉著菜刀衝出去。
他完全沒注意到,對面的樓層裡站著一個人。
“姐姐,他瘋了嗎?”盼娣看見禽獸爹像是瘋了一樣的跑下樓,驚訝地問姜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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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慈居高臨下的望著李永跑向廢棄工廠那邊,嘴角微微彎起。
“被怨恨裹挾的人總是能被輕而易舉的動搖神智。”
“走吧,好戲要開場了。”
姜慈縱身一躍,跳下二樓。
盼娣飄了過去。
躲在暗處的池澈趕緊跟上她。
他也看見李永發瘋似的舉著菜刀,喊打喊殺的跑出門了。
“那個方向……好像是張大姐說的養豬的地方吧?”
他似乎猜到姜慈要以怎樣一種殘忍的方式,懲罰家暴男了。
池澈渾身一抖,有種寒氣爬上後脊骨的感覺。
看著一人一鬼走向廢棄工廠那邊,他腳下忽然間像是灌了千斤似的,沒敢再繼續往前了。
“姜大師,你的狠,和薄爺比簡直不相上下啊!”
池澈最終沒跟上去,扭頭走了。
姜慈帶著盼娣站在高處,正好俯瞰那一場血腥又殘忍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