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婆的手穿過少年的頭,絲毫沒觸及。
“唉!我這傳承百年的香燭鋪怕是要敗在這臭小子的身上了!”
老婆婆唉聲嘆氣,無意間瞥到姜慈竟然和她對視上了!
“你,你能看見老身?”
她咻地一下飄過來。
那張佈滿皺紋的青色老臉都快貼到她臉上了。
姜慈一掌糊住老婆婆的臉,將其懟開。
“東西在哪?”
老婆婆頓時眉開眼笑的給她指路,“客人這邊請嘞~”
旁邊幾個平房都屬於香燭鋪的,平時用來堆放各種祭祀用品。
老婆婆歡快地穿進一間房。
見姜慈沒跟上來,半顆腦袋從捲簾門裡伸出來,“快進來呀!”
姜慈:“……”
“哦對了你是活人,得開門才能進來。”
老婆婆折返回去,指了指店鋪牆壁上掛著的鑰匙。
姜慈取下鑰匙。
紅毛少年頭也不抬:“我公司裡裡外外都有監控啊,偷東西的話十倍賠償!”
姜慈環顧鋪子,有監控個鬼。
她利索開啟倉庫的門,映入眼簾的是各式各樣紙紮。
傳統的老式紙紮只有扎紙人,其他全是最新款的各類電子產品、家用電器、美妝護膚品、時裝奢侈品。
甚至還有帶著庭院和游泳池的中西式大別墅,各種酷炫吊炸天的跑車。
這些全都是用紙紮的,做得栩栩如生。
難怪她在地府時,這些東西人氣超高,火爆暢銷。
“我孫子說時代不同了,要與時俱進,這些都是他自己搗鼓的,很不錯吧?”
壽衣老婆婆一臉自豪的說道。
“黃符和硃砂在這邊。”
角落裡堆放著幾袋金銀紙,搬開袋子後面立著一個掉色的紅漆木箱子。
姜慈扒拉了一頓,找到黃符硃砂。
“多少錢?”
“姑娘,老身不要你的錢,只想請你轉告我孫子幾句話。”
姜慈沒回應,只是把黃符和硃砂裝進包裡。
“你個小毛賊,這下被我人贓並獲了吧!”
紅毛少年站在門口,威風凜凜手持長把糞瓢的瞪著她。
“十倍賠償啊,不給錢你就別想走!”
姜慈看向老婆婆:“這才是你孫子的正業吧。”
老婆婆哭笑不得。
“你跟誰說話呢。”紅毛少年舉著糞瓢衝進來。
“錢在箱子上,看你沉迷打遊戲我就放那了。”姜慈指了指箱子上的一百塊說道。
紅毛少年哼了聲,抓起一百塊摩挲幾下,確認是真錢後才放下糞瓢,嬉皮笑臉道:“你人還怪好嘞!”
姜慈:“好好經營你家鋪子吧,有這手藝還怕掙不到錢?”
紅毛少年漫不經心道:“這年頭的生意不好做嘍,很多人都不用祭祀品了,清明上墳買束花就能應付了事,錢難賺,屎難吃啊!”
姜慈:“……”
客人來了你都不招待,就這不端正的態度還想賺錢,想屁吃吧。
隨後她走出倉庫,抬頭看天色。
現在是晚上八點,附近打不到什麼車了,走回去的話要走好久。
“這裡有空房麼?”
紅毛少年眼前一亮:“有啊有啊,你要租房嗎?我房租可不便宜哦,一個月八百,水電自理。”
“不用,我就借宿一晚。”
“一晚26塊!”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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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毛少年帶著她去了平房後面的院子,找了其中一間耳房給她。
在和老婆婆交談中得知,少年名叫郝尤,無父無母。
是郝婆婆在垃圾堆裡撿來的,當親孫一樣養大,後來郝婆婆因病離世,香燭鋪就傳給他了。
他年紀才十六七歲,讀完初中就沒繼續上學了,一直守在香燭鋪。
“這是我奶奶的床鋪,你要是嫌棄的話可以睡地上。”郝尤說完就出去了。
“姑娘你放心我是死在醫院的,床上乾淨著哩。”
郝婆婆怕她心裡膈應,解釋道。
姜慈沒客氣,躺平在床上,閉目養神。
郝婆婆識趣的穿門而出。
姜慈在思考,陽間不同於陰間,她魂魄寄身在這具營養不良的身體裡,發揮不出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