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往硃砂里加了什麼?”
薄寒舟這時候才注意到,碗邊沾著和硃砂不一樣的紅色液體,那分明就是鮮血!
姜慈掙脫開他的鉗制,“加了一點我的血而已。”
“小半碗鮮血了也叫一點?”薄寒舟蹙眉:“你們玄學大師抓鬼都是要放血的嗎。”
就她這柔弱的小身板,能經得住幾次放血?
姜慈不以為然的說道:“只有加了我的血,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你別動,快天黑了,先完成符咒。”
她提起毛筆,畫在他的胸肌上。
薄寒舟感覺有一點酥酥癢癢的,微微打了個冷顫。
輕抬目光。
近在咫尺的姜慈認真地繪製符咒中。
她面板本來就雪白,加上失血,反而多了幾分透著病氣的蒼白。
近看之下,薄寒舟發現她其實五官挺清秀的,就是臉上那道傷疤太扭曲了。
像是一條活靈活現的大蜈蚣盤踞著,白淨清秀的臉上就顯得有幾分桀驁的野性了。
姜慈提著毛筆畫到他脖頸上時,兩人面對面的距離就更近了。
薄寒舟幾乎能感覺到她淺淺的呼吸掠過他的輪廓,好似一片輕羽掃過心尖似的。
“你熱啊?”姜慈一抬眼就看到他紅得快滴血的面龐。
薄寒舟輕咳,一本正經道:“是啊,夏天好熱。”
“馬上就好了。”姜慈說完,一筆勾勒到底,正好停在他腹肌上。
“身材不錯。”
薄寒舟嘴角肉眼可見的揚起來。
低頭一看。
上半身被她畫滿了繁複的符咒,血淋淋的,看著有點瘮人。
“我就一直坐在這裡等著就行了嗎?”他好奇道。
“嗯,等天完全黑下來我就開壇做法,你只需要坐著就行。”姜慈點頭,又拿出準備好的東西。
她拿著白米撒了一個圈在他周身。
薄寒舟笑道:“我好像被孫悟空用金箍棒畫個圈保護的唐僧。”
誰知道姜慈露出陰森森的笑:“你錯了,我是畫個圈吸引他進來,然後吃掉你。”
薄寒舟:“?”
那他不就是圈裡待宰的羔羊?!
“你把見鬼符扔了吧,有些畫面還是不要看的好。”
青煞惡童不是一般的鬼魂,其恐怖程度比水鬼高了不知多少倍。
水鬼都能讓薄寒舟一激靈,更何況是青煞惡童。
“不,我要長長見識。”薄寒舟緊緊攥著見鬼符。
他屬於那種,給他看,他還不稀的看。
但不給他,他一定會看到底的那種。
能讓姜慈這麼大費周章,不惜親自放血也要抓的小鬼,他想親眼看看到底多厲害。
畢竟她對付水鬼的時候,都只用了一根木棍。
對付這隻小鬼,卻準備了這麼多。
可想而知小鬼有多兇殘。
姜慈在他面前插了一根香,又遞給他一張辟邪符,“拿好了,見鬼符扔了這張都不能扔。”
薄寒舟乖乖點頭,左手揣著見鬼符,右手捏著辟邪符。
一切準備好後,就是漫長的等待。
姜慈躲在暗處,等到午夜降臨,陰極則陽生的時刻,她迅速拿出一張符紙,嘴裡念念叨叨。
薄寒舟只看見符紙無火自燃,瞬間繞著他的白米被點燃,冒出一股幽藍色的火焰,在濃黑的夜色下顯得格外的詭異。
<center></center>
緊接著,他親眼看到絲絲縷縷的黑氣從身體裡飄出來。
這就是姜慈提到過的小鬼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吧?
薄寒舟屏氣凝神,神情略微緊張地打量著周圍。
幽暗的桃林中連一點月光都沒有,一片沉寂,他只聽得到自己淺淺的呼吸聲。
插在面前的香忽明忽暗。
突然。
一陣猛烈的陰風颳來,香瞬間熄滅。
薄寒舟什麼都沒看見。
“嘻嘻嘻嘻嘻嘻嘻……”
一道陰森詭異的兒童笑聲忽然在他耳邊響起,涼涼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朵上。
薄寒舟瞬間毛骨悚然,雙眼瞪大,不停地給躲在暗處的姜慈使眼色。
“嘻嘻嘻嘻嘻……哥哥好香,哥哥是主動送上門來給我吃的麼?”
森森鬼氣伴隨著詭異的童聲,不停地在他身後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