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吧?”
狠狠的眨了眨眼睛,努力的回想著紫竹林中的畫面,似乎,從始自終,他都是坐在那裡的……
驀然,腦中靈光一閃,南宮璃,微微瞪大了雙眼,漂亮的小臉之上,滿是震驚。
現在才想起來,他坐的是輪椅!
原來,他不僅是久病纏身,而且,還是不良於行!
心,突然間,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敲了一下,沉沉的,悶悶的,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依稀之間,還隱著一絲憤怒,一絲心痛,一絲憐惜,千絲萬縷,錯綜複雜,是,語言所無法描摹的情緒。
南宮璃,緊皺著眉頭,伸手覆上了自己的心口,只覺得,心底,一陣陣的抽痛,那種痛,像是一種烙印在靈魂深處的痛,塵封經年,從不曾觸及,時光荏苒中,相安無事,可是,卻在這一刻,被觸動,喚醒了靈魂深處沉睡的意識,一發而不可收拾。
“奇怪!我又不認識他,為何,心會這麼痛?”
只要一想到,那樣一個風華傾世的少年,要永遠困在一個小小的輪椅上,連三歲孩童都可以做到的事情,他卻不能做,心,就會痛到無法呼吸。
那樣一個,如九天仙靈般清貴無暇的少年,不該是這樣的,不該,讓一個小小的輪椅,成為他一生的夢魘,困頓了他所有的自有!
那個,將他害到如斯地步的人,真的應該挫骨揚灰,永不超生!
一股滔天的怒氣,驀然自心底升起,那雙琉璃般晶亮的眼眸中,一瞬間乍現的殺氣,讓人心驚膽顫。
“老,妖,婆!”一字一頓的嗓音,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般,聲音不大,可是,那聲音之中暗斂的殺機卻是深重而懾人。
這是第一次,南宮璃恨上了一個人。
以往,對於那些討厭的人,她只是憤怒或者不屑,還從未有過憎恨,可如今,心口瀰漫的那種情緒,如此強烈,竟讓她,恨不得將音夙玉抓過來,五馬分屍,千刀萬剮,抽筋剝皮,挫骨揚灰!都無法消她心頭之恨!
被憤怒與恨意衝昏了頭腦的某人,扭曲著一張小臉,滿心想著如何將音夙玉抽筋剝皮,卻,未曾意識到,她竟對著一個‘只見了一面’的少年,產生了這樣強烈的情緒。
或許,那不過是埋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情緒,無意間,被喚醒了而已。
翌日一早,風都長街。
天剛剛亮,帝都最繁華的西市長街之上,就已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而此刻,上千名百姓圍成了一個圈,手指著地上一物,滿臉唏噓不已的高聲熱議著,一片譁然。
“這人是誰呀?真是傷風敗俗啊!”
“哎……世風日下呀!身無寸縷也敢趴在大街上睡覺?”
“哎呀!看他那一身的傷,不會是欠了賭債被人追殺吧?”
“趕快去報官吧!”
一陣指手畫腳之後,有人去衙門報了案,很快,京城府尹南宮驚天帶著一隊皇城禁軍趕了過來。
“吵什麼吵?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驚天,面色鬱郁,對著圍觀的百姓便是一聲斷喝。
人群紛紛退讓開,那個面朝大地趴在地上的人,也就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身無寸縷,一身傷痕!樣子,狼狽不堪至極。
“去看看,死了沒?”南宮驚天的眼中劃過一抹明顯的厭惡,對著身後的官兵擺了擺手,立刻有兩人上前,將那個趴在地上的男人翻轉了過來。
頓時,慕容正德那張老臉闖入了眾人的視線中。
人群,頓時傳來一陣抽氣聲,百姓們,紛紛瞪大了雙眼,表情,極度震驚,根本無法相信,眼前這個傷風敗化的裸男,居然就是他們權傾朝野,德高望重的尚書大人!
這……
南宮驚天,也是愣在當場,看著慕容正德那張臉,半天回不過神來。
“大人,這……尚書大人好像受了重傷需及時醫治!”一名官兵對著怔愣中的南宮驚天,恭聲說道。
“還愣著做什麼!快!將尚書大人抬回去!”南宮驚天一驚之下,迅速回神,一聲斷喝,揮退了四周的人群,而後,命人將慕容正德抬了起來,一路朝著尚書府急行而去。
慕容大人怎麼會這個樣子倒在大街上?只怕會名譽盡毀呀!幸好發現的早,為今之計,只希望,這些百姓不要四處張揚出去!
慕容正德雖然被抬走了,可是,那狼狽不堪,有傷風化的形象已經深入了百姓們的心中,官兵離開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