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焰,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長臂一揮,鋒利的刀刃再次嵌入了巖壁之中。
少年,無聲的看了他一眼,握著鎖鏈的手,一個巧力,將其從巖壁之中拔出,而後,如先前一般,拋向身下的萬丈深淵。
南宮焰,看了一眼腳下,握著刀柄的手一個用力,兩人的身影,再次朝著身下的深淵墜去。
“這一次,你不必護著我!”
下墜中,風中飄來少年的嗓音。
“切!誰護著你?少自戀了!”
“那就好。”
……
當南宮焰的後背,再一次狠狠的撞上陡峭的巖壁時,少年,清冷的面容之上,染上了明顯的怒意。
“你不是說……你……”
那雙清冽的眸子,因為憤怒,而灼亮異常,只是憤怒之中,似乎還隱了別的東西。
南宮焰,緩緩的撥出一口氣,表情無恙,面色,卻有些微微蒼白。
“你那麼矮,本將軍怕你撞進了石頭縫裡!”
“……”聞言,少年靜默了半晌,看著那張依舊欠扁的俊臉,恨恨的咬牙,“那也是我的事!”
“本將軍不會用那弱智的鎖鏈。”
“……”
第三次下落時,少年一直高度戒備,一直讓自己背對著巖壁,可是,在撞上巖壁的那一瞬間,她甚至還來不及看清楚那人是如何動作的,整個人,便又被他護在了身前。
一絲鮮血,從南宮焰緊抿的薄唇中溢位,微微刺痛她雙眼。
“你再這樣,還未到谷底,便死了!”
“……”聞言,他只是半眯著一雙眼睛,看著她,不語。
見狀,少年心中驀然一緊,神情中滿是緊張。
“喂!你沒事吧?”就連那清冽的雙眸中,也是難以掩飾的擔憂。
“太小看本將軍了!我是那麼容易死的?”依舊是那副欠扁的語氣,依舊是那樣欠扁的神情,卻是讓少年微微鬆了一口氣。
垂眸,看向腳下雲霧繚繞不見谷底的深淵,一絲意味難明卻灼亮堅定的光芒劃過眼底,少年,深吸一口氣,素手輕揚,將手中銀鏈拋向山崖之下。
兩人的身影,如狂風中飄揚的紙鳶般下墜,朝著身下,不知何處是盡頭的深谷墜落。
肆虐的山風,呼嘯而過,帶著谷底的清寒。
“喂!你不是沒吃飯吧?這鎖鏈居然鬆了!”
風中,飄來南宮焰微微有些扭曲的嗓音。
“我知道。”
“你知道?你是故意的?”隱約之間,似乎還帶著那麼點咬牙切齒的韻味。
“算是吧!”
“……你真想殉情?”
“……”
“不是真的看上本將軍了吧?”
“……”
“可本將軍還不想這麼早死……”
“你不會死……”
風很大,那一道極低的嗓音,很快被風吹散,無跡可尋。
“你說什麼?大聲點!”
“死了再說吧!”
“……”
兩人的身影,很快變成一個細小的黑點,湮沒在無盡夜色之中,再也看不到。
帝都,長樂宮。
微暗的燭火搖曳在幽深的大殿中,落下一地斑駁繚亂的暗影。
珠簾九重,芙蓉幔帳,音夙玉合衣側臥在那極致豪華的臥榻之上,手裡把玩著垂落胸前的一縷青絲,儀態雍容。
燭火微微晃動了一下,一道黑影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大殿之中,恭恭敬敬跪於軟榻之前。
“主人,荊棘山一役,折損五百零八人,南宮焰墜崖。”
大殿之中一片靜默,音夙玉把玩著青絲的手指,微微一頓,緩緩抬眸,看向那黑影,眼底,幽光明滅。
“折損了這麼多人也只是個墜落山崖的結果?”幽幽的嗓音,帶著一絲陰冷,幾分不悅。
黑衣人的身形,微微一顫,恭聲開口。
“荊棘山,高萬仞,山谷之下,飛鳥不過,南宮焰墜崖,必死無疑!”
“是麼?”微微撥高的嗓音,像是惡鬼的哂笑,驀然間攥緊了人類的呼吸,一陣心驚肉跳。
黑衣人深深的垂下頭去,不語。
“南宮焰非一般人,且,他手中握著那份密函,決不能活!哀家要的,是萬無一失!”一陣夜風吹來,晃動的燭火落在那雙陰暗的眼裡,幽光如鬼火般駭人。
“但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