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從蘇婉她們口中傳出來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林素美對學校這種環境產生了極大的陰影,寧願待在醫院也不肯回到學校來。想想看,如果你在吃飯或者去上課的途中,突然有人衝出來,要打你要劃傷你的臉,你會不會感到害怕?
更可怕的不是出現這種神經病,而是學校對這樣的神經病沒有任何懲罰,這是不是說明,不管你怎麼對付別的同學,學校都不會理會?
事情的發展,完全偏向了另外一個方向,一旦涉及了自己的利益時,大家才會覺得這事有問題。
對呀,傷人的人,現在一點懲罰都沒有,萬一有一天,自己是那個受害者呢?
林素美的不出院,一直留在醫院裡,就好像是在進行無形的對峙,只要學校一天不作出懲罰的決定,她就一天不會出院。
也在這個時候,這件原本被認為是八卦和小事的事,突然登上了舞臺,讓所有人都意識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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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素美還是躺在病床上,手裡拿著書在看,在醫院待著和在圖書館待著,其實都一樣,她還是和謝長渝一起討論著英語。
現在她的心很安,雖然病房門被關著,但她知道,謝長渝就站在門口,像一個門神,牢牢的守著那一扇門。
第一批來醫院要看望林素美的是冉燕等人,她們是來勸林素美的,都知道這事繼續這麼下去,周清雨肯定會被學校懲罰,所以她們是來希望林素美手下留情。
她們心裡也覺得林素美太過分了,班主任都說了,林素美壓根沒什麼事,現在弄得跟生命垂危似的。
謝長渝就站在門口,他手裡拿著一根簪子,和周清雨當時傷害林素美的那根簪子差不多長短,見有人走過來時,他伸手攔住了對方,並不讓人進病房裡面。
“我知道你們的目的,來勸林素美算了,原諒周清雨的所作所為,覺得林素美是小題大做。”他似乎也有點疑惑,揉了揉自己額頭,“我覺得她被人刺傷臉,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但好像很多人都不這樣以為,所以我疑惑了,這件事到底是嚴重還是不嚴重?”
“林素美是我們同學,周清雨也是我們同學,同學之間應該團結友愛,雖然周清雨做這事不應該,但她也是受害者,她也不想的。既然林素美沒什麼事,這件事就應該這麼算了,否則同學關係太那什麼了。”
“對啊,我也這麼覺得。林素美臉上的傷連個針都沒有縫,就是小事嘛,弄這麼大陣仗幹嘛。”
“就是就是,雖然林素美有點小題大做,但我覺得她也是我們同學,我們來看望她也是應該的……”
……
謝長渝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就像一種本能反應一樣,剛開始林素美出事時,或許還有人同情她。但在知道林素美傷得不重,周清雨卻要為此付出嚴重的代價時,一下子就又同情周清雨了。
誰弱誰有理。
“你們都覺得林素美的傷很小,不足掛齒那種,是不是?”
一群人互相看看對方,然後點點頭。
謝長渝把手中的簪子遞了過去。
大家再次互相看看彼此,這是什麼意思?
“既然你們覺得是小事,那就請你們在自己臉上劃上一道,力氣稍微大點,因為林素美當時流了不少血。只有這樣,才能證明,這樣的確是件小事,人人都願意受這點不足掛齒的小傷……這樣的話,我和林素美,以及一些覺得這件事很嚴重的人,才能說服自己,這的確是件小事,我們不該計較。”
一群女生,幾乎都在這時候臉色變白,她們都同時看向冉燕。
冉燕後退一步:“這算什麼?你這樣太過分了,哪有讓人自己劃傷自己臉的?”
“林素美臉被劃傷了。你們覺得沒什麼大不了,證明一下你們自己的正確也不行?”
“我才不要做這種事。”有人直接走了。
然後陸陸續續的也有人離開。
最後剩個冉燕,看了看謝長渝手中的簪子,猶豫了一下,也跑開了,那可是在臉上劃上一刀,怎麼可能願意。
但是為什麼傷在了別人的臉上,就覺得只是小事而已,林素美太小題大做,林素美是在損害學校的名譽……
……
第二波人是吳老師為代表的老師們,謝長渝二話不說,同樣對待,把簪子遞過去,只要願意在臉上劃上一下,就證明這只是一件小事。
傳媒學院的院長到來,也是個同樣的待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