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啥的都全給淋透。
就這樣了,那兒媳婦也絕對不準老人進屋去做飯,還會被罵,但老人只是晚上才被允許進屋睡覺。那兒媳婦和老人兒子也是天天吵架,可是老人還是在外面做飯吃,村裡人都覺得可憐,偶爾幫襯一下,然後說那兒媳婦有點過分了。
後來老人去世了,兒子兒媳婦竟然直接找了個山縫,把老人埋進去,外面直接用石灰封口就算了,連個葬禮都沒有辦。
出了這些破事,也沒有人對兒媳婦指指點點,頂多是覺得稍微過分了,然後猜測著,肯定是那位老人年輕的時候對兒媳婦不好,所以老了才被如此對待。
這些事,全都被人用來警告自己,別去磋磨兒媳婦,否則你老了人家再收拾你。雖然是說笑,但也可以看出大家的普遍想法,第一個念頭是老人自己做錯了,而不是去想兒子兒媳婦有多麼的不孝順。
這對夫妻有報應嗎?
他們生的兩個兒子,紛紛考上大學,現在畢業後,老大工作特別好,小兒子雖然差一點,卻也不差什麼,兩個兒子直接給父母在城裡買了房子,接出去享福去了,屁的個報應。
從這些事就可以看出,當地的風氣了,除非小輩們做得特別過分,不管是長輩還是村裡別的人,都不會輕易說小輩們的不是,當然了,在大多數情況下,長輩們寬容慈愛,小輩們也是特別孝順就是了。
所以劉慶棟真把自己的錢給自己父母時,謝長渝他們是不能理解的。
說得不要臉一點,父母的錢是自己的,自己的錢卻不是父母的,大部分家庭來說,這就是生活的真理。
劉慶棟那麼難過,謝長渝他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發生了那事,只有當事人才知道會多麼難受,別人是無法理解和體會。
在大家正喝著酒的時候,餘大慶的妻子和孫有為的妻子跑來了。
易蓮一看餘大慶竟然又在抽菸,眼睛當即就紅了,過來就往餘大慶背上打:“說了多少次讓你不抽菸,不抽菸?你不是答應了嗎?怎麼又抽上了?”
“我說了多少次了,抽菸不好,不好。你不知道醫生都說了,抽菸的人那肚子裡都黑漆漆的,都燻黑了……你還抽還抽……”
易蓮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永遠都知道敷衍我……”
餘大慶一時間覺得尷尬得不行,想要解釋,他就是聽到劉慶棟說了那些事,心裡也不好受,所以才這麼抽一支菸。
“別說了,行不行?有事我們回家去說,在這裡說這些不難看?”餘大慶皺著眉頭,顯而易見的,很不爽。
“你自己說話不算話就不難看?”
餘大慶沒有辦法,眼見易蓮是不得消停了,這才和大家打了聲招呼,拉著易蓮回家,回去解決家庭矛盾去。
至於孫有為的媳婦陳水月,她更絕,一言不發,就那麼死死的盯著孫有為。
孫有為被自己媳婦給盯得毛骨悚然,趕緊的,起來把陳水月給拉到一邊,認真的說著今天所發生的事,不是他想喝酒,而是大家在一起,難道就他一個人例外?
孫有為好說歹說,才讓陳水月沒有鬧,陳水月離開的時候,給了孫有為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
孫有為坐下後,想到媳婦那表情,多少覺得不安,也找了個藉口,趕緊回去哄媳婦去了,否則等會兒回家,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呢!
……
就這麼的,也就剩下幾個人了。
劉慶棟那是徹徹底底喝醉了,已經在那裡胡言亂語了,好在並沒有鬧事。
和他們一起的孟嫣然,在這個時候對張成安開口:“送他回去吧,都喝成這樣了。”
張成安點點頭,和郭志強一起,把劉慶棟給扶回去,沒有回劉家,直接就在張成安家裡歇著,理由也現成的,劉家在修房屋,沒有多的住處。
於是小店裡,就只剩下謝長渝和孟嫣然了。
桌上是凌亂的碗筷和吃剩的菜飯,頗為狼藉,一眼看去,盡是蕭瑟,那菜用足了油水,冷卻後,油直接浮到了表面上,顯得格外清冷。
孟嫣然端著一個小酒杯,慢慢的喝著,動作間,竟然十分優雅迷人,而那些頗為狼藉的桌面,彷彿只是為了襯托她的優雅氣質。
一切淪為她的背景。
謝長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皺了下眉頭:“這麼晚了,還不回去?”
孟嫣然沒有看他,反而是問了他一個問題:“謝長渝,聽說你當初,是為了你妻子才去我們一中唸書,考雲大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