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野心都是這樣一步步地縱然出來的。
等皇帝回神過來之後,發現不妥當的時候,已經晚了……
除了順水推舟地推著弟弟上位之外,皇帝無能為力。
所以清河王成為了名正言順的新帝。
佑安對於丈夫的野心早有察覺,自從他生出了野心,開始籌謀這一切的開始,佑安便將自己寄放在對方身上的一切感情慢慢地開始收回。
她不是會委屈自己的人,也不想將來因為其他的女人,因為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讓自己變的面目可憎,所以到了後來,丈夫就只是她的親人,是自己的兄長,是自己孩子的父親,可絕對不是自己的丈夫,不是自己的愛人,不是能心心相印,能深夜細語,能病中撒嬌的丈夫了。
對於她的轉變,清河王又不是傻子,不是呆子,怎麼可能會沒有察覺?
可很多時候,言語都是蒼白的,再多的話語都是廢話,身體力行,你只要做到了自己曾經的誓言,哪怕對方是塊兒石頭,他也能再次地捂熱的。
抱著這樣的心情,哪怕是成為了皇帝,他的後宮也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人。
他有兒子,不缺繼承人,再不然可以似皇兄這般,將帝位傳給其他人,反正都是自家人,誰坐皇位又有不同呢?
只要德才兼備,能力出眾,他就敢傳位。
皇帝的豪言壯語大家聽聽也就是了,誰敢當真了不成?
不過也是因為皇后有子,林家也是實力彪悍,有個閣老的父親在,皇后的地位自然也是穩固的。
林駱閣老一句皇帝的家務事兒,他不管,別人還能說甚麼?
這位的手段和脾氣可不似年輕時候那麼平和,簡直就是個一點就著的炮仗,自從靜孝公主去世開始,這位便是性情大變,大家想想賢惠的靜孝公主,忍不住地嘆氣。
可惜的是,世事難料,靜孝公主無病無災,在睡夢中溘然長逝,自然也是誰也沒有預料的到。
所以對於這位一夜白頭,性情大變的閣老大人,眾人更多的是同情和包容。
便是皇帝,對著自家岳父的情深也是欽佩不已。
自從喪妻之後,駱辰逸幾次高老,可皇帝都沒有答應下來,強行地將他留在了朝堂上。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第99章 第99章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
——————蘇軾
駱辰逸這並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詩詞的力量,可沒有任何一首能如同這一首,念著念著就能讓自己眼前模糊,他的畫筆已經不聽話了,畫不出來妻子的神韻,哪怕他就在自己的眼前飄著,栩栩如生,可是落到紙面上,卻是模糊一團,人物呆板。
駱辰逸在想,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所以才無法描繪出妻子的容貌。
為此,他還逼著佑寧請了機會太醫,為的便是給自己治病。
可佑寧也真是太不過中用了,每次請來的都是庸醫,說的都是他一切正常。
駱辰逸心中咒罵,兒子是不是看自己老糊塗了,所以也學著糊弄自己了?
可面上,卻仍舊是睿智的,完美的父親形象。
除了在孫子面前嘀咕幾句,你父親這個不孝子云雲。
林家的長孫是祖母一手教養長大的,對於祖母的感情也是深厚,受了父親的委託,陪伴祖父,讓他能儘快地走出這種傷痛,可到底,他覺得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可小孩兒還是盡職盡責地幫著父親照顧祖父。
駱辰逸過的頗是有些不知道歲月,這些日子,他真是什麼法子都想過了,可就是沒辦法振作起來,幾十年的習慣下來,真的是沒辦法就改變。
駱辰逸生出了幾分離世的蕭索來,越發地惹的兒女們擔憂了,林皇后甚至還因為擔憂老父,特地離宮返家好幾次,可到底對於父親來說,這種安慰和陪伴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
駱辰逸的情況這樣糟糕,皇帝更加不敢放他離開朝堂,生怕沒了這些事情耗費精力,他能將自己給糟踐沒了。
身為閣老的駱辰逸,每天要處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