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2 / 4)

的感官都很麻木,還不如夢裡清晰。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垂著金線流蘇的床帳頂子,視線順著喜鵲登枝雕花的烏木床架緩緩下移,她終於見到了床邊倚靠在圈椅裡、正一手扶額打著瞌睡的邵良宸。

看見了他,才覺得自己重回人間,心頭霎時就踏實下來。

好像有什麼重要的話想對他說,非常非常之重要,可是何菁使勁兒轉動腦筋想來想去,又想不起來。似乎那件事跟眼前這個環境格格不入,看著面前的一切就不但得不到半點提示,還在不斷被分神,愈發想不起來。那麼重要的事兒,她竟然忘了,這種感覺真難受!

昏睡期間她做了很多夢,舊的夢都被新的夢掩埋下去,宛若被牆灰蓋住的塗鴉,即使還留在原處,也無法再看得出一點痕跡。這就像做了個夢,半夜醒來惦記著天亮後一定要說給別人聽,可真等再睡完一覺,就只記得有過那麼個夢,具體是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了。

到底是想跟他說什麼來著?想破腦袋也想不起來,不過昏迷之前的記憶倒是逐漸復甦,想起了二哥要將他扔下城頭時的危急景況,她心頭凜然發寒,立刻覺得其它什麼事都不重要、無需去計較了。

她想出聲喚他,卻啞著嗓子發不出聲,想抬手去拉他,又發現自己只能勉強動動手指。

這是怎麼了呢?聯絡到昏迷之前的記憶,何菁冒出一個很怪誕的猜想:是不是二哥還想整治他,怕我出手阻止,就用了什麼法子,叫我半身不遂了?

“唉呀,二小姐醒了!儀賓爺,二小姐醒了!”綺紅挑簾進門,看見床上睜著眼的何菁,險一險把手裡端的湯藥都摔了。

邵良宸被驚醒過來,望著何菁,臉上盡是驚異:“你……真醒了?不是我又做夢了吧?”

何菁失笑:“怎麼了?你以為我醒不過來了?”一出了聲才發覺嗓音實在沙啞得厲害,聽上去就像在打磨生鏽的鐵器,連她都覺得難聽死了,簡直都不好意思說話。

他悽然蹙起眉,也不管綺紅在場,湊上前來在何菁臉上吻了又吻。先前他們再如何公認感情好,都還沒當著外人這般親熱,何菁又是羞澀又是迷惑,又不好意思出聲,只能忍著臉熱任他施為。

最後邵良宸與她抵著額頭,似是費力地壓制住澎湃的情緒,好容易才重新說出話:“菁菁,你都已經……已經昏迷了十二天了!”

都已經十二天了,怪不得身上僵硬得如此厲害。

綺紅將放了藥碗的托盤放在圓桌上,一說話也帶著點哭聲:“您看我們就說呢,二小姐鐵定沒事,鐵定好得起來!”

何菁隱然心酸,望著邵良宸問:“都這麼多天了,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再也醒不過來了?”

邵良宸卻很快斂起臉上的所有哀慼,很家常地微笑著:“其實據太醫們說,你只是身子太過虛弱才會昏迷不醒,等歇過來了,便會沒事。都是我太過掛心,總是提心吊膽,疑神疑鬼的。”

何菁很好想象,如果換成事他昏迷不醒,她也會成日提心吊膽,不見他醒過來,就總也放不下心。真不知這些天他是怎麼過來的,怪不得看上去,他像是瘦了一圈,顴骨都突出來了,原本圓滑的臉型都有了稜角,臉色也很不好。

綺紅端了藥碗到跟前:“儀賓爺,藥還需趁熱喝,是我來喂二小姐,還是您來?”

“還是我來吧。”邵良宸接了藥碗過來,“你出去跟大夥兒都說一聲,讓他們也放下心,不過就先別叫他們進來了,免得吵到菁菁。哦,再差人去喚太醫過來一趟,也給姑母父親他們都送個信去。還有二哥,給二哥也送個信去。”

綺紅答應了出門而去。何菁卻咂摸著邵良宸這話裡透露出的訊息,看起來二哥是與我們“重歸於好”了,至少至少,把我害半身不遂那種事是不可能有。

邵良宸扶她坐起一點,為她背後墊上靠墊,將藥碗端來她嘴前:“來,先把藥喝了。”

何菁看著藥碗有點奇怪:喂人喝藥怎不用勺呢?

她就著碗沿抿了一口,立刻皺了眉頭咧了嘴:“怎這麼難喝?”

都不是單純的苦,而是一堆奇奇怪怪的味道混在一處,簡直喝了就叫人反胃。

邵良宸板起臉道:“快老老實實地喝了,若非劉太醫這方子開得好,你還不定什麼時候能醒呢。別等我硬灌你。”

何菁只好屏住呼吸硬把一碗藥喝下肚去,真覺得整個肚腸都難受得翻騰起來,忽又想起一個疑問:“我沒醒時也在喝這藥?是怎麼喝的?”

“我餵你的啊,”邵良宸說得很輕描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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