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大麻煩了。”
給他打電話的人是陳潛,本來他打來是問王朝的情況的,只不過隨口問候了聲江月照的事情,哪裡曉得身為人家丈夫的顧城竟然半點不知情。
“回頭打給你。”顧城留下這句話後匆匆掛了電話。
春意闌珊出那麼大的事,他竟然一點不知道,一定是家裡人將訊息瞞得死死的,不告訴他。
顧城眼色陰霾。
走出醫院坐上車,司機問他去哪。
“回家。”大概是怕司機理解有誤,顧城又追加了一句,“回我和江月照的家。”
司機一怔,默不作聲的發動車。
車子沒入車流裡,顧城按下了他好幾日都沒有撥過的號碼。
響了好幾聲,在他以為她不會接了的時候,聽筒裡傳來了他熟悉的聲音:“喂”。
顧城穩住心神,“你怎麼樣?我才得知春意闌珊的事,你現在在哪?我正準備回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就這麼一小會兒,他的心便高高懸起。
“你不必回來了。”江月照終於出聲。
顧城聞言心一沉。
“我不在家。正好我也要找你,過一個小時,在…迷色見吧。”江月照道。
“好。”顧城舒開眉。
掛了電話,江月照盯著手機發呆。
而她手邊的病床上,曾醉墨正捏著一份檔案從頭到尾看了幾遍,再三確定不可能是自己理解出錯後,才遲疑的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月照回過神來,淡聲道:“就是你看到的書面上的意思。”
曾醉墨搖頭,“不像話、不像話……無緣無故的,你把江氏的股權轉給我做什麼?”語落她看向江月照,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眼睛緩緩睜大,“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醉墨眼裡閃過的慌亂,江月照看得明明白白,她暗歎一口氣,不打算瞞她,“沒錯,我的會所出了點事,我要接受調查,不適合再持江氏的股份……”
她還沒說完就被曾醉墨打斷,“什麼調查?要調查多久?”
江月照不語。
她的沉默讓曾醉墨崩潰,“到底是什麼樣的調查讓你連江氏都不得不放棄?!”
“可能要去——”江月照微微抽了口氣,“監獄服刑。”
唰的一聲。
紙張散落一地。
江月照自認為交代完畢了,旋身要走。
曾醉墨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什麼意思?交代後事嗎?就算是立遺囑,也不該把股權轉讓給我吧。”她的語氣裡帶著全然不符合她這個年齡的蒼涼,“我連自己能活多久都不知道,說不定,下個月就會死,有必要嗎?”
江月照眉一簇,頭也沒回的道:“你是我唯一、僅剩的親人。”
曾醉墨鼻尖一酸,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等到江月照的身影消失在轉角,她才喃喃道:“你也是我唯一、僅剩的親人了啊。”
她的目光移到散落在地上的紙上。
一行字眼印入她模糊不清的眼眶——
第二順位:顧城。
***
顧城提前二十幾分鍾就到了迷色,清了場,安安靜靜的等她到來。
他是看著她頂著金色的陽光推門進來的,她好像瘦了好多,本來就不大的臉頰微陷,顯得人格外憔悴。
顧城心驚,她怎麼了?春意闌珊出事真的對她打擊那麼大嗎?
他不知道的是,他不在的這幾天,江月照身上都發生了些什麼事。他不知道曾卿如去世了,也不知道……再過幾個小時她就要被警方控制了。
江月照迎著他閃爍不定的目光,坦然的走到他對面坐下。
對恭候在一邊的小哥道:“伏特加,青檸加冰,謝謝。”
小哥應聲下去,只留下他們兩個人。
顧城盯著她,等到江月照的目光與他相觸,他才擠出一句:“抱歉,這兩天家裡有事,不知道春意闌珊出了那麼大的事,你還好嗎?”
客觀來講,他自己聽著都覺得蒼白,可他又怎麼能告訴她,家裡正逼著他們離婚呢,甚至阻斷她的一切訊息。
沒想到江月照答非所問,“嗯。我聽說了,王朝出事了。他現在脫離危險了嗎?”
“他沒事。但是司珵有事。”
“哦。”江月照應得漫不經心,這分漫不經心讓顧城心慌。
他穩了穩心神,“那些流露出去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