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說的不像話。
輿論向來都是一把殺人刀。
殺人不見血。
胤禛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顧詩情恰巧抬頭瞧見了,挑眉問道:“怎麼了?”
回應她的是一陣搖頭,如今康熙已經出巡,那麼能受挫的地方就只有毓慶宮了。
要說太子也是個妙人,做什麼都在行,唯獨一樣不行,做人。
唯我獨尊,考慮別人的心情,那是不可能的,一切都依著自己的性子來,剛愎自用。
胤禛暗自運氣,將在太子那裡受的一堆窩囊氣,趕緊忘掉。
坐在顧詩情身邊,還是有些氣不順:“一群渣渣,於民不利。”
顧詩情給他順氣,將許久不見的大海碗端出來:“喝吧,喝完就好了。”
胤禛瞪她,有這麼安慰人的嗎?
將碗端起來,咕嘟咕嘟一口氣喝完,胤禛抹了把嘴,覺得心裡好受一些。
顧詩情嘻嘻一笑,將海碗抱在懷裡,調皮的問道:“你晃一晃,一肚子水,哈哈哈哈~”
胤禛氣結,這瓜熊媳婦,都做得什麼事。
冷冷的瞥她一眼,胤禛扭頭就走,腳下生風,不一會兒就消失在眾人眼前。
顧詩情:……
他真的生氣了?為什麼呢。
錦繡急的一個勁的搓手,聲音都打顫了:“福晉,貝勒爺他生氣了。”
錦心也有些急,福晉的得寵與否,關係到她能不能被賜一個好婚事。
前幾年,冷冰冰的正院,那真是淒涼悽慘,都說不盡。
那樣的日子,真是一點都不想回去。
好不容易,福晉和貝勒爺好的跟一個人似得,怎麼突然就那麼大氣性呢。
“要不,福晉您給貝勒爺道個歉……”錦心躊躇半晌,猶豫的說道。
錦繡哀嘆一聲,風風火火的跟小廚房交代:“準備一碗銀耳紅棗湯,福晉等著用呢。”
又急忙忙的轉回來,一邊給顧詩情捏肩,一邊勸道:“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您瞧瞧,將貝勒爺哄回來,一切都好說。”
顧詩情有些猶豫,這才多大一會兒,就低頭道歉,是不是太沒骨氣了些。
錦繡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著:“福晉您想想,就算是不為自己,也得為三個小主子想想,這離了阿瑪的疼愛……”
說著努努嘴,指向偏院,接著說道:“那兩個小主子,如今過的什麼日子,您又不是不知道。”
顧詩情苦大仇深的望著眼前的小碗,竹雕折枝荷葉式樣的,邊上簇擁了一朵荷花,荷葉翻卷,惟妙惟肖,仔細一瞧,還有蓮蓬隱藏其間,拉近了看,荷花裡面還藏了一隻小螃蟹,露出半邊身子來。
左看右看,就是不願意看裡面,尚且冒著熱氣的銀耳紅棗湯,錦繡這是急暈頭了,胤禛一個大男人,瞧見這湯,豈不是更生氣了。
話又說回來,他到底為什麼生氣呢?
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嘲笑他,這事做多了,就有些肆無忌憚起來。
王玉柱也有些著急,這才半個月的功夫,後院的風向就變了,下人們隱隱的風向就變了,都傳言,說是福晉惹了貝勒爺厭棄,讓他早做打算。
這個早做打算,是什麼打算不言而喻。
可是他王玉柱不是那樣的人,當初福晉沉寂那麼多年,他都沒有叛變,這一時半刻的,自然也不可能。
只是無風不起浪,後院就這麼些人,又恰巧在喬遷的點上,可不是人心浮動。
格外的好利用。
將這一番事由,仔細的說與福晉聽。
顧詩情當時是這麼回的:“任他們發展,你就偶爾的露出一點意向,看能釣出誰來。”
正好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篩選一番,免得等出宮之後,留這些寄生蟲,豈不是毀了自己。
顧詩情淡定的很,每日裡吃吃喝喝,沒事就帶著弘暉和雙胞胎一道做遊戲。
雙胞胎這時候一歲了,膽子大的很,也不用人扶著,自己顛著兩條小短腿,走的飛快。
衣衣最有意思,最愛抱著玫瑰,一道嗚嗚嗚的向前衝,有時候一人一貓滾做一團,再嘻嘻哈哈的自己站起來,要顧詩情來說,就是粉堅強那種。
玫瑰被摔到,一點都不生氣,還伸出毛絨絨的小爪子,抱著衣衣,在她的胸脯上,輕輕拍著,儼然是在安慰她。
顧詩情就揣著手,站在廊下,帶著滿臉愜意的微笑,曬著太陽,看著娃。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