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這陳宗澤竟然用聖人語堵自己,俞雲大恨,自己為何會說個不停?今日一看那群人都是一群權貴哪,登龍術裡不就有提到“不畏權貴”而登龍麼。今日剛好看到了,藉此揚名有何不可?
俞雲道:“我方才忠告雖是多了點。但這權貴態度確實可惱,毫不知錯,可不得再多說幾句嗎?”
宗澤笑道:“可在下方才觀兄臺可是不止多說了兩句。你要指責別人錯了,那也要先告訴別人錯在哪裡。指責也就罷了,兄臺今日既然是為這莊稼地的主人出頭,那兄臺就更應該拿出方案,替這莊稼主人討回損失才好。可在下觀兄臺方才對此可是一語未提,而只是一味的指責。所以,在下很是疑惑,兄臺今日這一出究竟是目的何在?”
聽得宗澤這樣講,圍觀之人也開始議論紛紛起來,是啊,方才聽起這人訓人時是很帶勁兒。可是,現在一細想,不都是空談麼,都沒什麼實際作用了。
俞雲當然不是想為民出頭的,他只不過是想出名,哪想到那麼多。聽得宗澤揭穿自己,當即喝道:“豈有此理,你這書生好生無禮。你是想說我沽名釣譽麼?”
宗澤笑道:“在下沒這個意思。只是對兄臺之舉有所疑惑罷了。不過,兄臺說到了沽名釣譽,那在下就借聖人言說上一說了:‘不受功利所左右,才能胸懷寬廣;保持本性而不動搖,才能保持住純潔的品行。內心不正直,做事也就不能正直;內心正直,做事才能正直。’請這位兄臺思量一下吧。”
聽得宗澤直接戳破,知道討不了好,今日得名是得不了了,再加上對上的又是權貴,還是趕緊走吧。這俞雲當即紫漲了臉憤憤快步離去了。
般若向來都是能動手絕不動嘴的,想不到陳宗澤今日用三寸不爛之舌很快的解了自己的危機。看著宗澤侃侃而談,般若只感覺宗澤如天邊的雲彩一樣那樣耀眼驚人。一種從來沒有個感覺從心中熱熱的升起了。
般若難得的對著宗澤溫柔道謝,宗澤看想她道:“郡主也不用跟我道謝。那人確實狂妄太過,我是有點看不過眼才出來的。不過,郡主今日確實也有錯,你看這一大片莊稼都被你們踐踏的不成樣子了。郡主還是想想怎樣補償才好吧。”
般若點頭道:“嗯,你放心,過後,我讓侍衛將銀兩送到農人家裡賠罪的。”見般若今天這般好說話,宗澤很是詫異的看了一眼。
不過,事情已經解決,宗澤也就告辭而去了。這一通耽擱,回到城裡,都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回到家,家裡正熱鬧著呢。看著家裡多出的幾個人,宗澤問母親道:“這是母親今天添置的人口?”
林淑芳答道:“可不是。這個可是我相端了好久,來歷身契都是齊全的。雙桂街那邊的宅子已經買了,再不添幾個人口,也太空曠了些。”
宗澤點頭同意,也更覺再加緊賺錢的重要性了。不過,時下幾頭送過來的銀錢也儘夠這些花銷了。宗澤倒是不用擔心的。
因著宗澤明年的春闈,陳家這個年過的也很是清靜。宗澤除了王進士家也哪裡都沒去的。陳忠運也只跟鄰居吃了兩場酒也沒多出去奉承的。
日子很快就到了二月,二月初九日是禮部定的舉人複試的日子。中了舉人後雖然是終生制的,但是,還要經由禮部的磨勘才能最終透過。
如果要考會試,還得透過了禮部的複試才能取得會試資格。不過,這個複試基本上是查錄一遍而已,少有人不過的。不過,雖是如此,也得小心應對才是,總不能陰溝裡翻船。
二月初九日,宗澤半夜都動身了,前往貢院考試,這次,是參加本次會試的天下新科舉子齊聚一堂的考試。
卯時一刻開考,因此半夜就開始進場了。因著第二次來順天府貢院,宗澤較之前可淡定了很多。這次考試只需要考一天,考《四書五經》、詔、誥、表、判各一。一天考這些題,題量也不算小,還是要緊緊張張的做了。
進門搜檢一如從前,因著這時節,卯時一刻還沒天亮呢,於是每個考生髮了兩隻蠟燭。進得號棚,還有一個炭盆。這個宗澤是早知道的。現在還算是殘冬,要是沒火,真是會凍死人的。
宗澤一向是在這上面不委屈自己的,雖只一天考試,還是花大價錢要了多多的木炭。將號棚裡的火燒的旺旺的。
考題下來了,打頭是雷打不動的四書文,宗澤快速的審好題做了起來。時進正午吃飯時間,宗澤已經做好了制藝,經論也是做的差不多了,再稍稍審對一番,也能往卷子上謄抄了。
這兩道大題一做,宗澤就自如了好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