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擔心其他知縣都這樣做了?”
陳宗澤點點頭道:“這種事兒,肯定不只一個人做了。說不得他們在私下都是商議好的,畢竟,這事兒,人多時做起來,心裡才更有底氣的。”
一聽這話,真如也是默然了,是啊,這事兒要是所有的縣令都是商議好的來做的,陳宗澤這下面的施為就不好做了。不說法不責眾的事兒,就光看這些人都是一縣的頭兒。如果都擼了,這興安的事務可還怎麼做呢?
可是要是不擼的話,這對陳宗澤的政策可是大不妙的。按照這些官吏年年提高利錢的做法,到時這些民眾就算了賺了錢,那估計也是全進了這些當官兒的口袋了。到時,說不得民眾豐收了,還反倒更苦的。要是弄得民眾怨聲載道的,到時陳宗澤這個知州估計也是難做了。
真如默然了一下,又問道:“那子季你準備怎麼做?”
陳宗澤想了想道:“我看,我要快速親自去各縣跑一跑,主要就是查訪利錢這事兒。莊稼過後再慢慢看也一樣。畢竟都長在地裡了,好不好也不是我看了就能有不同的。看莊稼這事兒左不過是讓我心裡有底而已。”
真如點點頭道:“也只好這樣了。”
陳宗澤道:“為了趕時間,我準備馬上就走。”
真如道:“也行。不過,我們來了還沒吃飯的,我們吃了飯再走吧,免得在路上餓的難受。”
今天趕了半天路,只在路上打了個尖兒。現在也確實有點餓了,陳宗澤點點頭:“那好,我們就去吃點東西再走吧。我記得我們方才過來時,那邊兒有個涼皮店。我們過去吃點吧。”
宗澤帶著真如走回到方才看到的涼皮店。現在天氣熱,正是吃這個的時候。涼皮店裡的客人不少,可陳宗澤他們走進去是發現,這涼皮店的人也太多了些。
人是不少,可是沒看到店主。只見好些人圍在店中看著什麼。
陳宗澤他們剛站定,只聽裡面傳出聲音來:“你這人咋這樣不識好人心呢,我說了,我撿到這褡褳我打都沒帶開過。你現在讓我給你賠錢,那咋可能呢?”
這人剛說完,只聽另一個聲音氣勢洶洶的響了起來:“你還沒開啟過?!那我的錢咋個少了那麼多呢。我跟你說,你今天要是不把前還給我,我就讓你好看。”
幾句吵嘴的話說過後,聽聲響,估計是裡面的人撕扯了起來,只見圍著的人都是鬨然往後退,還有人在勸說:“哎呀,有話好好說嘛。打啥子嘛。”
陳宗澤也看了一陣了,他現在好歹也是一州父母官兒,雖然是不好直接亮出自己身份的,可也不能直接轉身走人的。
聽得裡面是在撕扯錢的事兒。陳宗澤就往裡走了來,曹衛也幫著將面前的人刨開,給陳宗澤讓了一條路進去。
陳宗澤走進圍著的人圈裡,只見裡面兩個男子,一瘦一壯的橫眉怒目的瞪著對方。陳宗澤走到他們面前笑問道:“究竟何事?可能說說?讓我來幫你們辨辨。”
陳宗澤這一插話,吵鬧的眾人當即一下安靜了下來。正在爭鬥的兩人有點遲疑的看了看陳宗澤。雖然不懂啥叫器宇軒昂,但見眼前這人一看都是好有貴氣的,好像是能說下話的?
於是,那瘦點的男子就先開了口,指著對面的壯漢對陳宗澤訴說道:“這人在我店裡吃涼皮兒,走的時候忘了拿褡褳。我收碗時看到桌子橫樑上搭了個褡褳,知道是哪個吃飯的客人忘記了,所以就趕緊收起來了。可是他回來找的時候,卻說錢少了。說他原來這裡面有五百錢,可是現在只有五十錢的。非要讓我賠。天地良心,他的褡褳我打都沒帶開啟過,我哪知道他少了錢嘛。不是他在訛人麼?”
這個店主剛說完,那個壯實的丟褡褳的人卻是高聲道:“你少賴了。你沒拿?你沒拿,錢咋個少了這許多,總不會是錢自己長腿飛了吧。快少說廢話,趕快把錢賠給我!你這個偷兒!”那人嚷嚷著。
一聽這人說自己是偷兒,那涼皮店的店主,氣得衝上去就打。兩人立時又扭做一團,陳宗澤示意曹衛將他們兩個分開後。對他們說道:“二位稍安勿躁。究竟是誰是誰非,總是要說清楚才是,打是打不明白的。聽了方才你們兩個的話,大致是咋個回事我是已經知道了,不過具體的詳情我還是要問問的。還請二位據實以告。”
二人一見這貴人又發話了,看看他旁邊那健壯的隨從只輕輕一下就將他們二人制住了,不敢造次,趕緊老老實實的點頭道:“貴人請問?”
陳宗澤問店主道:“你說你在桌子的橫樑上撿到的。具體是在哪兒,帶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