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眾人興頭如此之高,周提學笑道:“好好好,你們盡情的鬥鬥詩文; 本官今日也來下個彩。誰多得魁首; 誰就將這彩頭拿去。”
先前經過瀛湖島上比試的學子; 都心道,這周提學又來了,這個宗師大人可喜歡看人鬥文下彩了。
周提學拿出彩頭後; 謝知府也不甘心落後道:“來來來,好好兒比,本官也有花紅頒賞。”
兩個場中大佬紛紛拿出了彩頭,讓人擺放在廳中,看到這一堆的財物,眾人眼熱不已,今天簪花宴如能奪得魁首,那真是又得名又得利啊。彩頭豐厚,要求也不低,這次魁首必得是由周提學、謝知府、衚衕知、金洲通判四個大佬一致透過才算行。
眾學子的比試氣氛完全被調動了起來,不過,宴席比試,當然不能佈置太多題目,不然,到底是來吃酒的,還是來做題的,可不能本末倒置了。於是周提學跟謝知府一人出了一題,周提學要求做一首詩,謝知府要求做一首詞。
看到二人出的題,宗澤爭強好勝的心漸漸冷卻了下來,詩詞一道,自己只是平平,今日要想出彩,恐怕是不能夠了。還是如同之前一樣景與物皆服務於心境哲理?不行,這種場合,還是不要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好。
要不,將前世自己知道的詩詞抄一首,說是自己所做?宗澤趕緊搖頭,不可不可,這可不行。不說剽竊不剽竊的,就說今日自己抄了,那些名詩、名詞肯定是能火遍全場,以後傳頌出去必成經典的,那到時問題就來了,既然你詩詞如此出色,那就多做幾首看看。
以後很多場合,必定有人會再考校的,萬一肚中的存貨用完,那以後自己是要自己做的,可到時別人一看跟之前做的名詩相去甚遠,又做何解釋?算了,算了,有多大的手,端多大的碗,還是不要逞這個強的好。
於是,在賽詩的時間到後,宗澤將自己作的中規中矩的詩詞交了上去。謝知府跟周提學早就知道宗澤作詩的水平,尤其是周提學,看宗澤作過多次,更是明白他的詩詞真是一向不大出彩的。因此,今日,看到宗澤交上來的詩詞甚是平常,也不奇怪。
看完眾學子交上來的簪花宴詩詞,幾位評判官趕緊看了起來,最後選了三份最出色的細細斟酌一下,最後周提學開口定下了魁首,接著又問道謝知府幾人到:“鄙人覺得此人詩詞都不錯,噹噹的起今日文魁,諸位覺得呢?”
周提學都開口了,當然沒有人有異議,謝知府直接道:“不錯,下官也附議此人當得魁首。”別說他們點的這篇本身不錯,就算真有問題,周提學這個輿同巡按的大佬開口,誰那麼沒顏色去駁的。於是,今日簪花宴詩詞雙絕的第一點了出來。
關於這個誰來公佈詩魁?周提學跟謝知府又推讓了半盞茶的工夫,只把等著聽結果的眾人急的不行。宗澤雖知自己於魁首無望的,但還是很好奇今日的第一到底是誰。看到眼前兩個大佬為這雞毛蒜皮的事推來讓去的,直在心中吐槽不已,這官場文化也太過……
推讓了半天,最終由周提學公佈了今日的魁首:“今日的魁首乃是風白縣江松濤,可喜可賀!”
雖是有人頗不以為然,但宗師大人既已宣佈,那江松濤就是鐵板釘釘的魁首,有意見那也得憋著。因此,不管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罷,眾人也紛紛上前恭喜江松濤奪得魁首。
江松濤也是徹底放下了自己的心病,前世考完院試可沒有這府衙簪花鬥詩的榮耀,有的只有板子跟羞辱,今生看來真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宗澤看著江松濤今晚格外燦爛明亮的笑容,也由衷的替他高興,想來今日一過,他也能完全放下心去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簪花宴也就接近尾聲,周提學跟謝知府又再次勉勵訓導眾人後,這宴席也就圓滿結束了。
宗澤也有幾分燻意飄飄然辭了出來,來到門口,林祿兒他們已經在門口等著,見到宗澤他們出來,趕緊迎了過來。林祿兒看到宗澤這有幾分醉意的樣子,奇怪的問道:“陳少爺,你一向酒量很好。今日看起來竟然有點醉了,莫非你在簪花宴上還真放開了喝啊?你不怕失禮?”
宗澤笑道:“我可沒那麼不知分寸。祿兒哥啊,這你就不懂了吧。正所謂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看到宗澤這搖頭晃腦得意洋洋的樣子,林祿兒好笑的不行:“是是是,知道陳少爺今天春風得意,那你就好好兒醉醉吧。”
江松濤聽了二人的對話,也笑著調侃道:“我說祿兒哥,你也別羨慕宗澤春風得意。等你洞房花燭那天,估計你會更得意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