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次與傅均見面的時候,他就知道傅均與自己是同類,所謂的同類究竟是怎樣的概括,張重己也具體說不上來,但是他卻知曉傅均身上還隱藏著有許多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明明是海歸子女卻總是表現得像是街頭混混,成績很棒卻是隻懂書面的知識點,就像是強制安裝學習程式的機器人腦一般,完全不懂變通也不懂技巧。
那日在視窗偶見他渾身所散發的抑鬱氣息張重己至今還是印象深刻。
與袁君身上的違和感不同,傅均對於自己的性格隱藏的更深也更隱匿,這或許就是張重己所說是同類的其中一個原因。
懂得偽裝,懂得隱藏最真實的自己。
如果不是那日偶然撞見傅均那略顯沉重的一面,張重己很難將面前這個笑容不羈的人和那天的身影聯絡在一起,甚至可以說,如果不是那日撞見,張重己或許連死都不會知道傅均隱藏極深的真正情緒。
這就是傅均和袁君的區別:他能很敏感地發現袁君所給予他的違和感,而卻找不到傅均流露情緒的一點蛛絲馬跡。
守護傅均幸福一生,守護與幸福都是兩個看似簡單卻是最難做到的。
這麼一個將自己隱藏得如此隱匿的人,真正的性情表達該是怎樣的?他又經歷過什麼才變成了這樣,而自己又是怎樣才算讓他幸福地度過一生?
這些都是張重己所想和所苦惱的,傅均不是普通人,如果不是他自願張重己根本就沒辦法知曉他的真正情緒,他只能像如今這般跟他耗著,掛著名的上課,一起喝酒,偶爾還出去跟他打一架。
很難想象,他的身份明明是一個大學老師卻是跟著這個學生一起混得像流氓一樣。
但是,在做著這些看似無所事事的行為之際,張重己卻感到了深深的懷念,就像是陪著自己一起回憶那段自己記不清的屬於自己的青春歲月。
而傅均就是另一個自己。
對於張重己來講,傅均給他整個人的感覺是很複雜的,與他之間有懷念,有防備,有試探,也有對彷彿是對於同類般的惺惺相惜。
“喂,老師。”
眼前忽然晃著的手掌打斷張重己的思緒,他抬起眼瞼映入眼簾的是傅均那張戲謔的臉頰,“在想什麼,不會是……在想我吧?”
的確是在‘想’你。
張重己在心裡默默諷刺道,表情卻是面不改色:“你準備以這個形象多久?”
染髮,一串的耳釘和衣衫不整流裡流氣的打扮加上那手上可以販賣的戒指,張重己對於他的形象一直都是非常頭疼。
雖然傅均是一副流氓的樣子,但是實際上面相長得也不差,甚至可以說是個英俊少年郎了,明明挺好的氣質卻是被這麼一身行頭給硬生生地破壞掉了。
“啊?”對於張重己的問題傅均顯得幾分莫名其妙,他用指腹蹭了蹭另一隻手上的骨戒,若無其事地笑道,“我覺得這樣挺好的。”
好什麼?這麼一副打扮你都可以去做XX幫的XX小弟了。
“你……知道袁君嗎。”張重己沉默片刻,最終問出這麼一句話,“他和你一樣,也被人稱作天才,與你一樣是同一天回國。 ”
“袁君?”傅均皺緊了眉頭,單手摩挲著下巴思索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張重己剛想提醒什麼卻聽傅均輕呼一聲,隨後竟是輕笑了出來:“啊,我記起來了。”
張重己抿緊嘴唇看著他,卻見他勾著唇帶著幾分戲謔意味回望自己。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叫錯了我的名字,把我當做了他……到現在我都印象深刻呢。”
印象深刻?剛才是誰回憶半天才想起來的?
不過傅均說的也沒錯,正是因為同是被稱為天才,又恰好是同一天回國,那日校長帶他接觸傅均的時候,他卻是因為吳父在病房的資訊而錯誤將傅均認錯為了袁君。
這麼一個烏龍也是導致一開始傅均對張重己是負好感的原因。
想想還真算是比較久遠的事情了,如今他的計劃已經漸入步軌,也沒有像那日般的莽撞行為了。
張重己沒有理會他戲謔的口氣而是繼而將話說了下去。
“你為什麼不和他一樣?雖然同是天才,但是在學校被認同的卻是隻有他,上次我聽說他去參加了奧數比賽,而你那個時候又在哪裡?”
傅均眯了眯眼,臉色有一瞬間的冷意隨後又笑了起來。
“我,為什麼要和他一樣?就是因為同為天才就要並在一起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