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丟失物件,在她身上找到,姐姐居然又說是你賞賜的。那我的金鐲,到何處去了?”
“這個本宮不知。也許遺失在了別處,或許被你身邊的奴婢偷拿了。”
聽到魏夫人這樣說,費氏的宮女又跪了下來,開始叫冤。
鄭夫人覺得有些頭痛,太后喪禮期間,鬧出事情、動用重刑處罰宮人,始終不好。傳到王上耳裡,說不定要責怪自己治下不嚴。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最好的處理方法。
鄭夫人說出她的決定:“既然物件是魏姐姐所賜,不是偷盜而來,此事就這樣了結。費妹妹,至於你的鐲子,喪儀過後再慢慢找尋。”
費氏不甘心,但一時也沒法可想,心中暗恨。
幾個內侍放開雲音,雲音癱倒,跪坐在地上。她珍視地看看自己的雙手,心中充滿了疑慮。
她感激地望向魏夫人,後者只是面無表情地看她一眼,轉身跪在了前面。
因為鐲子一事,靈堂中鬧了半天,現在又沉寂下來。眾人強打精神,在太后靈前守最後一晚。
第二天,到了太后出殯的日子。
幾百內侍開道,他們手拿引魂幡;哀樂聲中,幾十名僕役抬行太后的靈柩,在靈柩後方承擔護衛的有兩隊上千騎兵,一隊騎兵手拿飄揚著白色長條的長矛;一隊騎兵手持長槍。
秦王和嬪妃、文武百官送葬,眾人一路號哭,將太后靈柩送至王族墓地下葬。陪葬的金銀珠寶、器皿用具不計其數。
。
葬禮舉行完畢,雖然還要守制,但繁重的禮儀已行完,眾人都送了一口氣。
宮中主子們可以好好歇息一番,宮人卻還要照常當差。雲音和寧姜等人花了一天時間,處理了大半喪儀期間堆積的事務。
到了傍晚,幾個女官坐在殿內,核對賬冊。
寧姜道:“這幾日真累!我的眼皮都要抬不起來了。”
雲音道:“是呀,趕快核對完這幾項,可以回去歇息了。真想在榻上睡足一整天!”
她忙碌幾日,又受驚一場,確實疲累不堪。
寧姜用不滿地語氣道:“跟你在一處,真是常常有驚嚇!你是有多討人嫌?總是出事。我想起那日靈堂的情形,腿還打哆嗦呢。我就在你旁邊,萬一費夫人說我也是偷盜的從犯,那我就慘了!不過我覺得,你不像那種雞鳴狗盜之人。對了,魏夫人為何對你那般好?”
雲音搖搖頭,她心中雖對魏夫人救她一事,迷惑不解,卻也沒有機會詢問。至於費氏,雲音恨得牙癢癢,但現在沒有能力來收拾她。
寧姜又說:“算了,我不打聽了。在這宮中,知道的事情太多,可沒有什麼好處!只當我沒問。”
總算把手頭的事情忙完,雲音胡亂找點食物填飽肚子,打算去榻上好好地會見周公。她才出殿門,就遇上吳福兒帶著倆個內侍,正向這邊走來。
吳福兒拉住雲音道:“雲大人,快隨我走,大王宣召你。”
雲音苦笑,看來嬴政這是消氣了?他不是第一次生她的氣,一時惱一時好的,變化無常,倒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
雲音打起精神,隨同吳福兒來到秦王寢宮,宮人都侍立在殿外。
雲音走到寢宮門前,向裡望去。宮燈發出昏暗的光芒、明明滅滅,嬴政隻身坐在殿內,似乎在發愣。
他臉上帶著些寂寥的神情、孤零零的身影,在空曠的寢殿裡,有說不出來的蕭瑟孤單之感。
作者有話要說: 秦漢時代的夫人之位,就是後世的皇妃。在嬪妃裡面算位分最高了
☆、迎娶
雲音進入寢殿,行了禮。
嬴政招手讓她近前,他帶著傷痛之色,並沒有說話。雲音第一次看到他這般低落的神情,和他平時或飛揚跋扈、或陰沉暴躁的樣子大相迥異。
雲音望望他寂寥的身影,他剛遭遇喪母之痛,在這世上,沒有了父母雙親,和自己一樣,也是孤零零一個人了!自己有個兄長,卻遠在千里之外,還好似比他強些。
他拉住雲音的手,臉上露出痛苦之色。
雲音低聲問:“大王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難受,”他按了按上腹部靠近心口的位置。
“傳御醫來看看吧。”
嬴政搖搖頭,“這是故疾。天氣寒冷、心情抑鬱的時候,偶會發作。”
他母親新喪,心中哀痛,故疾又發作,夜裡不能安眠,這幾日精神很差。有時候好容易淺淺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