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沉聲道:“誰准許你插嘴?寡人已經決定,水淹大梁!”
尉僚剛要說話,雲音搶在了他的前面。“淹死無辜百姓,太殘忍了!”
雲音的話一出口,嬴政暴怒!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三八節快樂!遲到一天的祝福哈
☆、淹城
嬴政見雲音說出這樣的話,惱怒異常,馬上命人把雲音拖了下去!
雲音腦中有些混亂,她出去的時候,聽到尉僚在為自己求情。嬴政雖然很生氣,並沒有處罰她。
確實有些魯莽,雲音想,她應該私下勸嬴政,如今當著大臣和內侍的面頂撞他,他又在氣頭上,恐怕很難原諒自己了。但她並不覺得自己說的有錯。兩軍交戰,士兵死傷是難免的;但是,水淹大梁城,普通百姓就要送命,確實殘忍!她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
第二天,有個內侍來找雲音,說有人想見她。
雲音隨同內侍來到御花園,看到尉僚一身青色深衣,正在站在大樹底下。他總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如今眉目間帶著傷感,倒增加了一些人間的煙火氣。
尉僚看到雲音,急切地問道:“雲娘,你沒事吧?”
雲音向他襝衽一禮。
“你真是心善!我還擔心……”尉僚深深看了雲音一眼。
“先生無需擔心,我沒事。”
“這就好,”尉僚鬆了口氣。
“決定了要用水淹之計嗎?”
“是的,已經定下來了。”
雲音嘆口氣。
尉僚低頭道:“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大梁地勢低,能用水攻之法,我早就想到了,但是不忍心,所以一直在猶豫。天下一統,要打仗,傷亡是難免的。我思前想後,水淹大梁,雖然殘忍,卻是最有效、犧牲最少的辦法!”
雲音有些不明白,尉僚又說:“攻打大梁才幾天,就死傷了上萬人,如果持續下去,雙方犧牲更大!而如果一直圍城,城內糧食吃光,說不定會出現餓死多人、人食人的慘狀!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是這樣嗎?”雲音有些疑惑。
“我現在能做的,只有派一些熟練的河工和醫官,趕赴大梁,在決堤通溝的時候控制水量;只要大梁城破,就排水救人!”
水火無情,雖然他這樣希望,但是一旦放水,誰能保證水量只浸泡城池,而不淹死人呢?肯定有許多人要犧牲。
“真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尉僚搖頭,“我對不起大梁的父老。統一大業,不能在魏國受阻。為了開創統一的盛世,手染血腥的罪孽,也只能承擔!”
尉僚神色黯然,魏國是他的故國,他確實心裡難受。雲音不知道他的說法對不對,有些迷惘。
。
隨後幾天,嬴政果然不再召雲音到御前伺候。
雲音又成了閒散人員。咸陽宮眾人,對她的態度也有所改變。原來,女官和管事們,對她都是笑臉相迎,有人還有巴結她的意思;如今,都像看不見她一般,態度冷淡。
雲音倒也見慣不怪,王宮裡的人,本來就很現實。
她有些失落。說起來,嬴政雖然性情難測,卻是她在這宮裡,最親近的人。如今猛然見不到了,還很不適應。
別人是在背地裡議論雲音,寧姜卻是當面笑話她:“你怎麼又回來了?犯了什麼事?正好,這幾天事情多,分一些給你,我還輕鬆點。”
“好,”雲音答應,差事並不累,但她懨懨的,還生了場病。
一天上午,雲音到秦王寢殿辦差,更換一些寢具。
雲音到了寢殿的時候,遠遠看見兩個人跪在殿外的石板地面上。她有些詫異,走近一看,竟然是魏夫人,後面跟著一個侍女。
魏夫人形容憔悴,穿著一身白衣,頭髮有些凌亂,不像平時雍容華貴的樣子,非常狼狽。
雲音先進殿辦事,這個時間,嬴政忙於國事,並沒有在裡面。事情辦完,出來時,雲音看到秀兒,問了她幾句。
“魏夫人為什麼跪在這裡?”
秀兒看看魏夫人的方向,小聲道:“好像是為了魏國的事情,來求大王。”
“哦。”雲音有些明白了,秦軍在大梁城邊開渠,引黃河之水灌入城,魏王是魏夫人的哥哥,她的親人都在大梁城裡。她肯定是得到了水淹大梁的訊息,擔心親人的安危,來求嬴政。
“魏夫人在這裡跪了一天一夜了,大王不肯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