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轉身,追著鳳千凝的身影跑開。
邢無雲想起鳳千凝適才的神情,頓時覺得有些奇怪,又覺得此事跟他又無關,他關心這麼多做什麼,與其費這個神,倒不如去尋酒公公呢,想及此,便腳步加快,向偏院走去。
待行至偏院,他笑嘻嘻地走了過去,“師父,徒兒來了。”
酒公公轉眸,看著他,“去將這些罈子都洗乾淨。”
說著,便指向一側堆著的罈子,邢無雲看去,足足有兩百多壇,他身形一晃,轉眸,看向酒公公已經不再理他。
他抽了抽嘴角,唉,誰讓他是徒弟呢,徒弟當然是用來打雜的,接著拎著罈子,蹲在一角,開始清洗起來。
酒公公轉眸,看著他的背影,一向不苟言笑的容顏,此刻,眉眼間多了出一絲的皺紋。
藍璟書醒來時,天色已暗,徑自從床榻起身,看著自己眼前的情形,這才發現,原來自個是真的回來了,並未做夢。
他掀開錦被,下了床榻,這才發現自己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面色微紅,連忙行至屏風後,穿戴妥當,才走出來。
鳳傲天側靠在內堂門口,看著藍璟書小心翼翼地向她走來,她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待他行至自己面前,她伸手,牽著他的手,“怎得回來便害羞起來了,爺可記得在山洞內,你可甚是主動呢。”
鳳傲天說著,便抬起她握著他的手,“爺可是用這隻手給你辦的事。”
藍璟書一聽,更是羞紅了臉,抬眸,卻對上慕寒瑾看向他的眼神,他眼眸閃過一抹黯然,接著抬眸,看向鳳傲天,“王爺,兩淮之事,臣……”
“今兒個不談國事,既然回來了,便先歇著,有何事,明兒再說。”鳳傲天看出了藍璟書在跟慕寒瑾較著勁,笑意深深,想著,他一向與世無爭,溫潤的性子,這些年來,自然當慕寒瑾是他的摯友,可是,這摯友卻對他說了那番的狠話,若是換做她,她定然會跟他反目成仇。
慕寒瑾知曉自個的言語太重,可是,當時的那一刻,他是真心想要將她身邊所有能靠近她的人都殺了,不管是誰,可是,這些時日,他卻換了想法,也許,她的心裡不應該裝著他一個人,有更多的人陪著她,那麼,在他離去的時候,她也不會因為他,而變得難過,畢竟,她身邊還會有人陪著他走下去,不是嗎?
慕寒瑾上前,看向藍璟書,“璟書,上次之事,寒瑾這廂有禮了。”
說罷,便躬身,向他作揖。
藍璟書微微一怔,看著慕寒瑾如此誠懇的話語,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又覺得自個太過於小氣,接著溫聲道,“你我之間無需如此。”
慕寒瑾淺笑著,看向他,“既然如此,那你我便一笑泯恩仇。”
“如此甚好。”藍璟書笑應道。
鳳傲天也不說話,接著上前,落在,看著他們二人,“都坐吧。”
“是。”慕寒瑾與藍璟書隨即坐下。
席間,三人無話,安靜地用罷晚膳,鳳傲天則看向慕寒瑾,“璟書剛回京,爺知曉,你二人一向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如今正好,爺有事出去,你二人便閒話著。”
“是。”慕寒瑾溫聲應道。
藍璟書亦是垂首,目送著鳳傲天離開,他轉眸,看向慕寒瑾,“你是認真的?”
“嗯。”慕寒瑾看向藍璟書,“出去走走吧。”
藍璟書點頭,對於他們二人來說,這座攝政王府已是再熟悉不過了,甚至這裡的一草一木,他們都清楚明白,這兩年來,他們度日如年,形同枯槁。
“去清輝閣,還是津軒閣?”慕寒瑾一面走著,一面詢問著。
藍璟書淺笑道,“回津軒閣吧。”
“好。”慕寒瑾抬眸,看著眼前的景色,“你有什麼便問吧。”
“你想對我說什麼?”藍璟書知曉慕寒瑾的性子,他有武功,竟然能瞞著他如此之久,怕是,與他相熟之人,都不知曉他會武功。
“我只能說,這一世,王爺都是我命中註定的人。”慕寒瑾側眸,狹長溫和的雙眸,閃爍著堅定的眸光。
藍璟書淡笑一聲,“你當真愛上她了?”
“嗯。”慕寒瑾也覺得很奇妙,這兩年來的痛楚是他的噩夢,可是,面對現在的她,他心裡存在的卻是滿滿地愛,連一丁點的恨意都沒有,若是有恨的話,那便是,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陪著她到老。
藍璟書轉眸,看著眼前的天色,“若是有朝一日,我也對她動心了,你會殺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