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要三心二意了,他要是在他哥眼皮底下出了事情,他能想象西遠得多傷心,為了不讓哥哥難過,他也得照顧好自己。
好吧,給哥哥點時間,為了哥哥能靜下心來把事情想清楚。所以,衛成現在回家都很晚,通常他回去的時候,西遠已經睡下了。
但是不管他回去的有多晚,西遠都會給他留門,室內留一盞燈,衛成一進院子,就知道哥哥在等他。
雖然衛成的藉口是軍中事務繁忙,他的有意迴避,西遠不是體會不出來,不過自己心中此刻亂麻似的,衛成不在眼前晃,讓他清靜兩天也好。
不過,這清靜的時間有些長,而且有無限延伸的趨勢。
開始幾天,衛成回來,西遠睡意朦朧中,都會跟他打個招呼,比較清醒時,會跟衛成聊兩句,衛成常常會用探尋的目光看看哥哥,彷彿在等某個答案,這個答案西遠還不能給,就裝作沒看出來,避過去了。
看到成子眼中瞬間失落的表情,西遠的心跟著揪了揪,但是,這樣的事情真的沒法兒勉強,他給不出衛成希望的許諾。
然後,西遠就發現,衛成回家的時間更晚了。西遠開始生氣,覺得衛成在跟他置氣,熊孩子,不答應就跟他使脾氣,真是太慣著他了!
衛成回來,他雖然醒著,也不打招呼了,裝著睡得很熟的樣子,實際上衛成不回來,他跟本睡不踏實。
不曉得衛成看沒看出來哥哥在裝睡,卻不搭理自己,總之他每次回來動作都會很輕,然後上炕睡覺,不像以前想著各種辦法跟哥哥湊近乎,或者乘機吃吃豆腐,如今要多規矩有多規矩。
西遠生氣之餘有些失落,至於為啥失落,他自己沒想明白,總之,感覺心更亂了。
等到衛成幾天沒回來,西遠簡直怒意滔天了!
這是他不答應連兄弟都做不成了?
敢威脅他!
西遠恨得牙根癢癢,想著等衛成回來,好好收拾一頓出出胸中悶氣。
但是,衛成連著五天都沒回來後,西遠的生氣只是假象了,他自己不肯承認都不行,他想成子了。
三年的離別,他每天都想著成子,想著他在外面經歷哪些磨難,哪些痛苦,自己不在他身邊,成子傷了痛了,誰來關心,誰來照顧?
如今好容易把成子找到,兄弟倆還沒親香夠,衛成一個炸彈,把西遠炸得魂飛魄散,正因為他的猶豫不決,遲遲疑疑,讓成子失去了信心,連家都不敢回來了?
行或者不行,應該痛痛快快給個決斷,像他這樣不好不壞的拖延著,這不是拿人家滿懷真情不當回事嘛,估計成子被他弄傷心了!
西遠開始自責。
然後接連兩天的夢中,西遠都夢到衛成騎著紅馬在前邊跑,他在後面追,怎麼追都追不上,恍恍惚惚地,好像有人告訴他,衛成要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了,以後再也不肯見他了。
西遠醒來,摸到了一臉淚。知道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白天他胡思亂想,怕成子不回家是不想見自己,晚上就做了這樣的夢。
西遠對衛成的思念不可遏制的野草一樣瘋長,惦記衛成在營中一直不肯回來,是不是因為其他事情,會不會受了傷,怕自己知道擔心啥的。
所以實在吃不住勁兒,西遠晃出了院門,他自己給自己找藉口,說是出去買點東西,但是東西沒買成,卻晃到了離虎豹騎駐紮地不遠的地方,這裡能望見虎豹騎的營門,也能看見出入虎豹騎的人。
當初衛成告訴駐紮地點的時候,曾經跟他說過,虎豹騎身份敏感,讓哥哥儘量不要來這邊,不過西遠不放心,怕衛成糊弄他,曾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來驗證過。
這邊地點有些偏僻,店鋪也少,西遠東家看看,西家瞧瞧,幾個鋪子沒一會兒就讓他逛完了,後來沒辦法,看有個食鋪,進去點了兩個菜,一壺茶,坐那細嚼慢嚥。
當然得細嚼慢嚥,吃完了,他就沒有理由在人家鋪子待著了,別看他貌似在吃飯,其實所有的主意力都集中在虎豹騎那邊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天要擦黑了,西遠也沒有看見衛成。他一頓飯從下晌吃到晚上,食鋪的夥計都不耐煩了,不過看西遠不像是普通老百姓,才耐性子等著,人家要打烊了。
西遠無奈,只好掏出銀錢結賬,走出食鋪,一步三回頭。正往虎豹騎那邊瞅呢,不小心撞到一個人身上,不過對方沒有生氣,伸手扶了他肩膀一下,“哥,你咋過這邊來了?”
西遠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衛成。
“啊,哥來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