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西韋不在安慶做官了,還可以賣掉,錢不會全部白白花掉。
“哥,我白天打聽了一下,也看了幾所要賣的,估計以你的意思,夠嗆能相中。”衛成對他哥那是一百二十個瞭解,西遠有多寶貝他衛成,就有多寶貝小韋,哪裡能受得了一家人在老家舒舒服服的,叫小韋在外面遭罪。
不過,按照老家的標準,安慶城能夠達標的宅院絕對鳳毛麟角,即使有,關鍵人家還不一定賣啊。
“那就買塊地兒蓋新的,正好讓那些官吏瞧瞧咱家不差錢,省的以後咱給小韋送點兒啥好東西,別人還以為是咱小韋貪汙來的呢。”西遠聽了衛成的話後拍板。
衛成點了點頭,瞅著西韋笑了笑,他一猜就得是這樣,他哥的心如果能夠分成兩半,絕對一半給他,一半給小韋。好在,衛成也一樣疼這個弟弟,不然,必定是吃不盡的老陳醋。
第二天,衛成帶人購買建宅院的各種材料,同時,用了幾天時間,先建了幾間木板房,好在如今天氣不冷,住木板房也可以。
關鍵是他們這些男人可以將就,女人和孩子可不成,總不能一直以馬車帳篷為家吧,儘管大毛一點兒不介意,沒事還跟小夥伴們顯擺呢。
而西韋,則在哥哥和師爺的陪伴下,進一步下到民間來了解情況,力圖對症下藥,找到好的解決辦法。
☆、第184章 作妖
衛成和栓子一起忙乎了幾天,在縣衙後面不遠的地方,買了三間草房,之所以買這個,是因為房子帶的宅基地夠大,完全可以起一個像樣點的大院。
從那天起,倆人一個組織人工平整地基,一個四處奔波購買材料,僱傭人手。
而西遠西韋加上師爺,三個人透過民間走訪,也差不多把情況摸了個一清二楚。
這天,他們回來的時候行經距安慶城四十許裡的趙家溝。
趙家溝整個村子處於一個緩坡地帶,幾十戶人家,大多姓趙。
天氣還早,田裡三三兩兩的村民有的在平整土地,有的在給地起壟,一條鄉間土路坑坑窪窪,延伸向遠方,風吹過,塵土伴著去年秋天留下的枯枝敗葉迎面而來,躲都躲不掉。
偶爾的,有老人孩子手提柳條籃子,從剛剛顯出綠意的溝坎壟畝間尋找可以裹腹的山野菜。
現在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有那存糧少的人家,開始斷炊了。挖得的野菜可不是為了享受純天然綠色食品,而是為了充飢活命,捱過這段艱難歲月。
起目遠望,北地特有的黑土地,到了安慶這裡,彷彿被覆上一層薄霜,那是鹽鹼地特有的樣子。
儘管有人們在這片土地上勞作耕耘,可是,卻沒有生機,怎麼看都透著荒涼。
“缺德帶冒煙的小兔崽子,良心都叫狗給吃了。唉,人啊歲數一大,誰都能欺負糊弄……”幾個人累了,坐在一處柳樹下歇息,旁邊田裡,一個老漢一邊撿拾地裡四處散落的柴禾,一邊嘴裡嘟嘟囔囔。
“老人家,怎麼都春天了,才收拾柴禾啊?”西韋大聲跟老人打招呼。不怪他問,北地人習慣秋天收糧食完畢,就將地裡的柴禾都弄回去,碼成垛,做為一年的燒柴,像老漢這樣春天還弄柴禾的很少。
“別提了,一提我就生氣。”老漢聽見西韋跟他說話,一邊把撿到一起的柴禾捆紮好,一邊回到,“我啊,家裡田少,兒子嫌光種田吃不飽飯,就到外地給人扛活去了,去年秋天,正好趕個秋澇,收秋的時候,剛把糧食收到家,我就生病了。”
老人說著,把幾捆柴禾拿到柳樹附近放好,估計是打算一會兒揹回家。
“老人家,歇息一會兒吧。”西遠把手裡的乾糧拿了一個遞給老漢,他們走了幾個村子,有些餓了,吃些乾糧墊補墊補。
“不要不要,我不餓,你們吃吧。”老漢連連推辭,糧食可是金貴東西,尤其在這個季節。
“您拿著,我們這還有。”西遠硬塞到老漢手裡。老漢掰了一角,放到嘴裡,剩下的拿了半晌,還是沒有捨得吃,放到了懷裡,估計是留給家裡的老伴或者孩子。要知道,白麵乾糧,他們家過年都捨不得吃。
“對了,老人家,剛才您說去年秋天收秋,您生病了?”西韋想起前茬,問道。
“可不嘛,這人啊,啥樣都有,你看我和你們不認不識的,還能分我份白麵乾糧,可我那黑心的侄子!”老漢越說越生氣,鬍子一撅一撅的,讓西家哥倆不禁想起爺爺,老人家生氣的情形,也是這樣。
“您侄子?”師爺喝了口水,接過話茬問老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