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三嬸,不過又覺得不可能,現在白天長,黑夜短,一晚上三畝田,一個人根本禍害不了這麼多,一定兩個或者三個才會這樣,所以,三叔可以刨除,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衛老二和從家了。
而且,程義曾偷偷跟二叔說,昨天夯土牆,衛老二去晚了。白天干活的時候,東院從家老大看樣子很累,和他一起幹活的還跟他開玩笑,問他早晨是不是沒吃飽飯。程義說話不跑空,他這麼提醒,估計心裡也懷疑是這兩個人乾的,而且,從前兩年開始,兩家似乎走的就比較近,西遠越琢磨這兩個人的可能越大。
蓮花村裡,衛老二媳婦正在灶房忙活,衛老二早晨走的時候,囑咐媳婦,晚上炒兩個菜,他回來要喝點小酒,至於為啥要喝酒,兩口子心知肚明。
衛老二很高興,這麼多年了,因為衛成的事情,他心裡一直憋著氣,要不是從老大出主意,他還真不知道用啥法兒,現在,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不過,他當時長了個心眼,去的時候,死活拽著從老大一起,萬一被發現了,好有個人一起擔過不是。
因為怕別人懷疑,這兩天他們倆都沒敢搭話,心裡高興,臉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憋夠嗆,只能晚上在家偷著樂。
但是,他們也就樂呵了一兩天,媳婦菜還沒出鍋呢,衛老二拉個臉進了屋。
“咋了這是?”他媳婦連忙把菜盛了出來,跟到裡屋去問。
“沒事兒,該忙忙你的。”衛老二垂頭喪氣的躺在炕上,本來以為會看西家笑話,可是今天聽王順他們嘮嗑,西家被禍害的玉米,不但沒扔,反而都拉到城裡賣了,據說是,賣回來的錢比到老秋時候賣的還多!
好嘛,他和從老大忙活了半宿,給西家白勞動了,衛老二憋氣加窩火,本來想喝慶功酒,現在改成解悶酒了。
其實,王順和程義他們並不確定,西家能不能把玉米錢賣回來,不過幾家關係好,看著西家這樣遭*害,跟著生氣,所以當全村男人的面,故意如此說,目的就是想替西家出口氣,氣氣禍害他們家的人,沒想到歪打正著,真把衛老二和從老大給鬱悶壞了。
西遠一行,趁天黑前進了彥綏城,玉米沒敢往家裡拉,直接放到栓子了,明天再想著怎麼處理,爺爺跟西遠回了自家。
“爺,您甭掂心家裡,我程叔說了,從今天起,村裡派人每天看莊稼,一直看到老秋,剩下的莊稼沒事兒了。”西遠怕爺爺擔心,跟爺爺嘮叨家裡的事。
“嗯,爺知道,一會兒見了你奶,先別跟她提,不然你奶該上火了。”爺爺不忘囑咐西遠,西遠點了點頭。
奶奶還真沒起疑,因為這樣的事情,十里八鄉幾年遇不到一次,完全超出奶奶的認知度,老太太根本想不到那塊去。
奶奶見西遠和爺爺回來,急忙給他倆熱飯,吃完飯,西遠回到自己屋子。
衛成和西韋正在燈下寫功課,家裡本來有專門讀書的房間,可是兩個孩子還是喜歡在臥房,這樣哥哥就能陪在身邊了。
寫完功課,洗漱完畢,兩個孩子躺在炕上,聽西遠細細學家裡的事情,西韋問的多,衛成只把關心的事情問了幾句,孩子有點不樂呵。
等西韋睡著了,西遠翻身用胳膊摟了衛成一下,衛成沒動。
“成子,想啥呢?”西遠知道衛成沒睡。
“哥,你說,能不能是,是那誰幹的?”哥哥走了,衛成就開始考慮這件事,覺得有可能是他親爹衛老二。
當年為了把他要過來,哥哥可是沒輕收拾衛老二,都弄到縣衙來了,以他對衛老二的瞭解,不會白吃這個啞巴虧,能忍這麼些年都不容易了。
“嗯,有可能,不過,他一個幹不了,至少得兩個人。”西遠沒瞞著,衛成大了,開始獨立思考問題,不是想瞞就瞞得過去。
“哥,你說他咋這麼缺德呢!”衛成把腦袋往哥哥那邊湊了湊,心裡很不是滋味,要不是因為他,西家不可能與衛老二結仇。
“成子,一個人做事對得起自己良心就行了,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打發滿意,你看,你秋陽哥那麼好脾氣的人,張華不還給找彆扭嘛,所以,咱家遇到這樣的事情也正常,而且咱家沒損失啥,不用往心裡去。”西遠拍了拍衛成的背,安撫孩子。
“哥,我知道,我就是心裡有點不好受,不知道咋回事。”衛成拿腦袋蹭了蹭哥哥的臉。
“嗯,哥心裡也不好受,不過,就因為這個咱們才更得好好的,樂樂呵呵,要不然,他們不就得逞了嘛。”西遠把枕頭挪挪,讓衛成跟自己枕一個枕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