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又鑽了出來。瞅一眼安安靜靜不知在想些什麼,彷彿不存在似的少年。
她說:“喂!大木頭,你在這做什麼?”
少年當窗而立,既不回頭,亦不回話。
女娃娃皺了皺眉,摸了摸鼻子就自來熟的又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兒?”
少年依舊動也不動。
女娃娃不樂意了,蹭蹭來到少年面前,揮舞著肉肉的小胳膊,把少年掰正,直視他,雄赳赳氣昂昂的道:“我叫林初曉,林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林,初曉麼,就是早晨天剛亮堂起來的時候!”
少年瞭然的勾了勾唇,灰暗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光亮。
女娃娃等了會兒,仍不見少年開口,於是訥訥道:“禮尚往來你知不知道,你該告訴我你叫什麼了。”
少年側身,掙脫女娃娃,來到門口,敞開門扉,有晨光灑落進來。
女娃娃見他一直不說話,於是努努嘴,暗自揣測道,“原來大木頭是個啞巴,不對,或者是個聾子?好了,我就大人大量原諒你啦。”
拍拍屁股,女娃娃這就要走,這時,少年開口了,“我叫莫子昊。”
……
莫子昊,莫子昊,這個小莫子昊的眸子與他認識的莫子昊如出一轍。加上他們的對話,林初曉倏然就想到了自己和莫子昊的相遇,那天,在尚書府的牆角,他們的相遇,與這雙孩子的相遇何其相似。
這是“林初曉”的過去?她跟莫子昊很久以前就認識了?
不,不,不,這是她的過去,若只是“林初曉”的記憶,為何她還會見到前世的父母?
她想,她當初約摸是重生在了初生的“林初曉”身上,帶著前世的記憶。
可是,既如此,為何在她的認知裡,采薇的小姐會那般軟弱?甚至總被林雨嫣欺負?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真是讓人傷神。
小小的林初曉同莫子昊早已遠去,場景也跟著換了又換,直到……
眼前,林初曉同林雨嫣在尚書府的一處湖邊爭執,林雨嫣手裡拽著封書信,小小年紀的林雨澤一臉煞氣的陪在她身側。
“姐姐,聖旨賜婚,你已然被許給莫將軍了,為何還要再纏著表哥?你是要抗旨不成?林家生你養你,你怎能做出這等事來?”林雨嫣杏目圓瞪,咄咄逼人。
而“林初曉”則膽小怯懦,面對林雨嫣的步步緊逼毫無招架之力。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姐姐,你同她說這些做什麼。白眼狼,小賤/人,就該抓去浸豬籠!”林雨澤摩拳擦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要回去了。”像是有些被林雨澤的話嚇到,“林初曉”臉色煞白,擺著手就要逃走。
可林雨嫣同林雨澤哪裡會就這麼放過她?兩人一左一右擋住“林初曉”,一直把她逼到了湖邊上,幾番推搡中,“林初曉”被二人裡頭不知誰一個不小心推進了湖裡。
林初曉心頭一緊,早料到當初那處落水跟林雨嫣有關係,此情此景,她卻仍覺心驚。暗道,這林雨嫣實在歹毒,前些日子,她實在太便宜她了。又想,她以前怎麼會這麼慫?也太軟弱了些吧,一點都不像她。
若說此時對於林雨嫣的所作所為林初曉覺得心驚,那麼接下來,她就只剩下氣憤了。
“林初曉”在水裡頭不住的撲騰,呼救。林雨嫣同林雨澤卻動也不動,臉上甚至滿滿的是得意。
眼瞧著不遠處有幾個丫鬟正往這邊趕過來,林雨嫣與林雨澤相視一笑,隨即便不約而同的哭天搶地起來。
“姐姐,你怎生如此想不開……莫將軍再如何也是咱東黎國的戰神,你有什麼不滿意的,你竟……你竟尋短見……”
……
目睹了一切的林初曉看著這兩人裝模作樣的顛倒是非黑白,只恨不能衝過去揭開他的二人的真面目,誠然她也確實奔過去了,但卻從他二人身體裡穿了過去。
是了,這些都不過是幻象,都是以前發生過了的事情,她什麼都不能改變。但是,且等著,這些事兒,一樁樁一件件的,她遲早都要加倍的討回來!
喜歡胡說八道,把黑的說成白的是吧。總有一天,我也會讓你們自食苦果,放心,這一天不會太遠!
像放電影似的,整宿,林初曉都置身迷霧中,眼前反反覆覆的閃現著往日的,那些她沒有記憶的事情。雖說沒有記憶,但每每看到,她都能感覺到,這些都曾發生在她身上。
莫子昊一夜未睡,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