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到,莫老夫人就領進了莫凌雲的屋子,讓給莫凌雲瞧瞧。
了空大師也不推辭,行之床榻前,輕飄飄的瞥一眼不省人事的莫凌雲,隨即從懷裡摸出枚褐色藥丸。
“小公子臉色蒼白,印堂發黑,這是沾染了邪氣。此藥丸化水吞服,不出半日,小公子便會清醒過來。”
莫老夫人大喜,將信將疑的接過藥丸,雙手合十嘴裡叨叨著“阿彌陀佛”,少頃才道:“多謝高僧指點迷津,只是,我孫兒近來鮮少出府,如何會沾染上不乾淨的東西?還請高僧明示。”
了空點點頭,四處打量了一番,低沉著嗓音道:“實不相瞞,這將軍府邪氣籠罩,貧僧須做場法事才能尋到源頭,抓出那作亂的妖物,以確保府上安好。”
“先生可需要老婦人準備什麼?”莫老夫人瞪大了眼睛,怔了怔,而後緊張道。
“不必多鋪張,替貧僧尋方桌子,把府上不拘男女老少皆請了來即可。”了空大師擺擺手,笑的神秘。
做法自然不會是在屋子裡做法,道場設在了花園,下人把桌子搬出來後,了空大師也不需別人搭手,自個兒一陣折騰。林初曉他們到時,做法的一應準備都做好了。
活了這大半輩子了,還有什麼沒見過的?這和尚自進府後,對旁的人都不假顏色,卻獨獨多看了幾眼林初曉。
莫老夫人看著自家孫媳婦,神色如常,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她一方面害怕莫家真出來個妖孽媳婦,一方面又希望林初曉不是什麼真正的妖孽,她沒忘記莫子昊曾說他的一顆心,只想給眼前這一人。
總之,此刻,莫老夫人的心情是無比複雜。
和尚先是在水中淨了手,而後便拿了桃木劍上了法壇,口中也開始嘀嘀咕咕唸唸有詞。
林初曉見了卻莫名覺得好笑,前世,電視裡做法事的和尚不是都穿一身袈裟,坐在蒲團上敲木魚,誦經書?道士才會拿個桃木劍顯擺吧。
唔……按著道士做法來看,接下來該是重頭戲了,林初曉琢磨著通常這咒語唸完了,就是輪到抓妖了,就是不曉得這和尚會抓出個什麼來。
林初曉聚精會神的盯著了空大師的一舉一動,生怕錯過了絲毫,只見他大掌一伸,便有一張符紙從桌案飛到了他手心裡,嘴角勾起抹詭譎的笑,他默默把符紙放到面前的一隻碗裡,大概浸了兩分鐘時間,便將那符紙拿了出來。
然後他又端起了邊上的另一隻水碗,將裡面的水喝了一口,然後就把水噴到了符紙上面,很快的,符紙上面就出現了個歪歪扭扭的不知是字還是畫的東西,隔的有些距離,林初曉看不大清,姑且就當它是畫兒吧。
“老夫人,這,就是在府上作亂的妖邪。”尋常的女眷小丫鬟等人看到這白紙上顯現出了墨跡早已變了臉色,就是莫老夫人也不禁側目,不動聲色的看一眼依舊神色如常的林初曉,心裡有些惴惴的,卻還是默不作聲。
“敢問大師可有法子將它找出來?使不能再害人?”
杜若唇邊則露出一抹笑意,哼,姓林的,就讓你再坐一會兒好了,等下看你怎麼辦!
“諸位莫要心急,貧僧自有法子推斷出那妖物身在何處,附體在何人身上。”那和尚依舊半垂著眼,不疾不徐的道。
在場的小丫頭們聽說妖怪附體在人身上,無不面露驚慌。聞訊而來的采薇此時也隱約摸出點門道了,悄悄上前幾步,把林初曉擋在身後。
林初曉把采薇拉了過來,隨即衝莫子昊柔柔的笑了笑,莫子昊回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而後又安撫似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眼角餘光掃過邊上屏住呼吸,緊張的望著那和尚的杜若,林初曉心道:本未打算與你深究,可你卻為何偏要興風作浪,弄出這許多事兒來呢。倘若她沒猜錯的話,這和尚推算出來的結果多半同她有關。
現在想想,這場法事本也就是衝著她來的吧,再容她揣測揣測,莫凌雲的“病”,會不會就是那拋磚引玉的磚呢?倒真是一出好戲呵。
這戲她還沒看夠呢,也就不急著出場了,稍後這戲怎麼收場,那可就不關她這個受害者的事兒了。
那和尚又開始故技重施,又拿出一張符紙來,嘀嘀咕咕的唸唸有詞。沒人能聽明白他念的是些什麼,總歸唸完之後,他就又將符紙放入了一個水碗之中。
在水碗裡頭浸泡了一會子,就取出來晾乾,然後繼續下一個步驟。
“老夫人請看,這便是那被妖物附體之人的生辰八字。”許久,終於忙完了所有程式的了空大師長吁口氣,此時,他